喝多的人会有些与平常不一样的反应,许岛蜻的酒后反应就是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招人喜欢,凌戈实在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顶。
“为什么摸我脑袋呢?”
“没有为什么。”凌戈手还放在她头上,按了按,“因为你的脑袋圆溜溜,所以我想摸。”
她只是反应慢了点,脑子还是清醒的,这个举动有多暧昧还是能感觉的,但她完全没躲开,他终于不像前几天那样保持距离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阴差阳错,但他们不是,更怪不到命运和缘分的头上。命运本来给了他们很多时间和机会,但他们因为自己的胆小和犹豫,错过了无数次明明可以正确选择的机会,所以才会走到现在。”
人们总会找无数的理由将自己的选择合理化,实在找不到的就用命运来解释,总之很难承认是自己选错了,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选择带来的后果。
“那你相信命运吗?”许岛蜻问他:“你不会认命吗?”
“如果命运顺从我的心意,那我信命。”舞台中央又开始新一轮的炸场,凌戈不得不将身体靠过来,他眼神柔和且坚定,“如果真的是命运把我们带到这里,那我认命。”
如果真的是命运把他们带到这里,如果他出现在她生活中也是命运的一环,那她是不是不应该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做无谓的抵抗。
酒精在此刻开始发挥作用,她觉得自己又要冲动了,偏偏他还把脸凑到她的面前,轻柔地蛊惑她,“怎么了?”
她看见距离自己只有五厘米的唇一张一合,咽了咽口水,心一横眼一闭把头伸过去。就在即将碰上的那一瞬间,凌戈的手指点上她的额头。
“许岛蜻,你又想亲我吗?”他严肃地教育她,“我们是朋友,怎么可以接吻?”
许岛蜻呆住,因为他正直的口吻羞愧不已,可是抬眼对上的却是一双潋滟笑意的眼,她就是傻子也看明白了。
“你故意的?”
“你想强吻我,我难道不躲吗?我很有原则的,可不是那种随便乱搞的人,我只和自己的女朋友做这种事。”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脸没有移开半点距离,放了狠话再轻言细语地问她:“你是不是真的很想亲我?”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亲过一次,她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
“和我在一起才可以亲我。”凌戈继续蛊惑道:“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要。”许岛蜻几乎是抢答,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影响什么的。她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没人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许那时他们已经分道扬镳,她现在的这些顾虑根本没必要。
他再次确认道:“要和我谈恋爱吗?”
“要。”她非常坚定。
“好,那你追我吧,追到了我就和你谈恋爱。”
两人眼也不眨地对视三秒,许岛蜻才确定他是认真的,她开始整理思路。她的目标是和他接吻,但他只和女朋友接吻,所以她必须先成为他的女朋友,想成为他的女朋友就必须追到他。这样一来,她的目标从接吻变成了追到他,从具体设定变成难以量化的未知。
“那我要追多久?到时候了一定会追到吗?”
“哪儿有上来就问追多久的?还要我保证一定让你追到,那还叫追人吗?追人就是要让对方看到你的诚意。”
许岛蜻立即点头,“我有诚意。”
“在哪里?”
“在我心里。”不然还能在哪里?
“…”
他算是看出来了,许岛蜻这个人不仅有搞笑不自知的本事,还有几分情场高手的潜质。
“可是我真不会追人。”她有点沮丧,“要不然”
凌戈赶紧接上话,“不会我教你,包教包会。”
所谓形兵之极,至于无形,许岛蜻这哪儿是不会啊,简直是无招胜有招。毕竟这世界上还有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吗?他就只差说出保证让你追到我了。
“首先你得给对方,也就是给我一点点考虑的时间,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做任何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对不对?”
这的确有道理,许岛蜻表示赞同,“那你不要考虑太久了,行吗?”
“行。”这还用她提醒,他又不傻,“过去吧,再坐一会儿。”
毕竟今天的由头是给他补过生日,走太早不太礼貌。她站起来揉了揉眼睛,隐形从早上带到现在有些不舒服,凌戈见状想起上次,以为她又看不清路,朝她伸出手。
许岛蜻眨了眨眼,是要牵手吗?朋友不可以接吻,但是可以牵手吗?虽然心里满腹疑问,但手却很诚实地牵上去,不管了,这个便宜她占了。
上一次牵手和接吻的体验都令她上瘾,所以事后她还偷偷查了,资料里讲拥抱、牵手等肢体接触不但能使人心情愉悦,还有助于降低血压、平缓心率,从而有益于健康,并且说大多数哺乳动物都喜欢身体接触。许岛蜻放心了,自己不是变态,不过如果谈恋爱的话,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直牵手了。
“你俩干嘛去了?”温虹羽和这群人也不熟,他问许岛蜻要不要去舞池中间玩儿。
“不去。”她现在有任务在身上,许岛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凌戈说你也谈恋爱了,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在一起的?是你追的她吗?”
温虹羽脸色诡异,上下扫视,确定她是真不知道。“对,我追的他。中学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过,后来他把我甩了,我不甘心又跟他考到一个大学,然后天天死缠烂打,最后主要靠睡服。”
许岛蜻没想到他的情路这么曲折悠长,不过死缠烂打和说服什么的,对她好像没什么借鉴意义,她没这个本事,凌戈肯定也不吃这招。旁边一群人正在比赛玩飞镖,她耐心看了两局,排名第一不喝,第二倒一杯,第三倒两杯,以此往下轮,最后一局输了直接翻倍,赢了就清零。两局下来,凌戈面前摆了四盅倒满酒的玻璃杯,现在是最后一把翻身的机会,许岛蜻走到他旁边,他便问道:“想玩儿?”
她从他手里接过飞镖,举起来在空中微微比划两下。
“美女,你确定要替他?”旁边有人起哄,“这把输了他得喝八杯哦。”
凌戈倒是气定神闲,“八杯而已,放心大胆投。”
于是她瞄着靶心真就随意那么一掷,动作潇洒得不得了,就在周围人纷纷以为她就是玩票性质时,飞镖精准命中红心。这算是许岛蜻逢年过节的保留节目,她的房间门背后至今还挂着镖盘。
“哇哦~”众人先是欢呼,然后又闹着说他们合伙演戏,“美女,你怎么能和这小子狼狈为奸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