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摇头:“不用,我挺好的。”
盛西浔:“我们家的医院,以后是我的,没关系的。”
他说话总给温淮期一种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愉悦,指着所有塑料房子说这些都是我的产业。
但盛西浔说的全是真的。
就像今天这个宴会,和温淮期以前做兼职的时候规模大差不差。
场合里走动的人身价高的不少,谈的生意动辄几十个亿。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觥筹交错的场合,推杯换盏的成年人,聚在一起少年人,像大人一样碰杯,最后还是觉得无聊,又一起坐上豪车出逃。
一起兼职的学生感叹:“我们可能这辈子都做不了这样的人了。”
温淮期没搭腔。
他想:也不是没可能的。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会紧紧握住。
就像现在,盛西浔攥住他的手这样的力度。
不要松开。
让他积攒去对方世界的勇气。
这也没多久,温淮期已经习惯了盛西浔粘人的习惯。
也知道惯性厌倦的小少爷到底需要维持什么样的热情,才能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专注。
温淮期想:如果盛西浔误以为我喜欢黎小栗,那就将错就错,这么延续下去。
让盛西浔以为自己和黎小栗有机会在一起,一次次帮忙,一次次……
靠近我。
盛西浔的世界其实远没有大学同学想的那样广阔。
什么s市少爷,深夜街头飙车,喝酒泡吧,随便就能和网红恋爱等等。
他和那群人又合不太来。
恋爱对特定的人信手拈来,不过是感觉来了,荷尔蒙加持,亲密行为的越轨,瞬间的温存带来的放纵。
最后就是有期限的陪伴,被赋予明显有远大意义的爱,却不会走向……
天长地久。
他不要那样的。
但到底想要什么,盛西浔也不想去想清楚。
某种意义上,这种梦到自己是一本书里的人物,像是给了他一种巨大的被安排感。
他可以挣脱,也可以促成。
盛西浔:“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万一还有其他的……没查到呢。”
他越说越小声,带着点小心翼翼,生怕触到温淮期的伤口。
悲情男二总是带点苦。
就像岑观这样大大咧咧的,也有很难和盛西浔说的痛处。
更别提情绪不外放的温淮期了。
温淮期摇头拒绝,换了话题:“我爸好赌,一身债,经常有人上门催债。”
他没看盛西浔,只是在车厢光线明灭里看着自己被对方攥住的手。
小少爷的手很暖,是那年夏天攥住掌心的热度,几乎烫到了温淮期的心里去。
这个时候也很烫,肌肤交叠,很容易让温淮期想要得寸进尺。
但不可以。
至少不是现在。
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也什么都没有。
盛西浔:“你爸怎么这样!”
他问:“不能搬家吗?”
温淮期:“我姥姥带着我本来就很辛苦,搬家更麻烦。”
他说话的时候如果带着笑,颊边那颗痣就很容易迷人眼,学校万事墙也有人匿名聊过这个问题。
大学生涯有时候很无聊有时候也很多八卦的。
譬如评选各个系的系草,最后成了各个系的胜负欲,到现在还在火热打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