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喑哑,还有点哽咽。
“岑观,水床测评,谁睡谁腰疼……”
盛西浔顶着二代的头衔, 但开房经验不多,在国外跟爸妈生活的时候出去旅游也不用他来选酒店。
回国之后基本住在家里,也就是和岑观出去旅游的时候两个人全程自主选择, 还住了一次胶囊旅馆。
和男朋友开房, 当然是第一次。
车开到酒店,盛西浔和温淮期各自拿着装着电脑和课本的包进去的时候, 都有点不自在。
只是温淮期擅长伪装,盛西浔表面还能唬人,所以看不出任何紧张。
这个酒店不是盛家旗下的,但也盛决老朋友名下。
以盛决名义订的套餐, 无论什么时候这张卡都能开个套房。
这段路畅通无阻,就是走电梯上行的时候盛西浔才开始不自在。
这家酒店在s市数一数二,餐厅和酒店套卡炒到天价,温淮期也看过点评软件, 还有人感叹好几十万一晚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明明和温淮期都确定关系了,怎么还有种偷的感觉。
他偷偷瞄了一眼温淮期, 发现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又往下看, 发现了点不一样。
温淮期拎着背包的手捏得很用力,骨节泛白,紧张得不言而喻。
盛西浔突然松了口气,心想温淮期男二包袱也太重了。
怎么在我面前还要装游刃有余。
他往温淮期那边靠了靠, 问:“你会吗?”
温淮期:“什么?”
楼层很高, 电梯也是缓慢上行的观光电梯, 但两个人根本没心情看风景, 密闭的空间仿佛提前预演了亲密接触的开端。
盛西浔:“别装了,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温淮期的手上, 对方开车的时候盛西浔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温淮期的皮囊实在一流,仿佛骨骼都能吸引到他。
在盛西浔配合营养师的精心喂养下,看上去没之前那种一眼病弱了。
盛西浔有一种秋收的感觉。
他的眼神很是直接,一扫之前买套撞见亲哥朋友的尴尬,跟扫描仪一样,逼得温淮期不得不回会看过去。
温淮期:“不会。”
盛西浔:“你那么镇定,我还以为你很……很有经验。”
电梯上行,他的心跟蚂蚁爬过一样,痒得无处发挥,又有点懊恼自己怎么没多看点注意事项。
温淮期那点毛病是算不上什么,可是。
然而。
到底要怎么。
才可以。
温淮期:“没有经验,所以在假装镇定。”
他朝盛西浔伸出手:“我手都在发抖。”
他说这种话仍然语速平缓,完全不像话里的紧张。
盛西浔攥住他的手,居然不冰,很热。
温淮期:“我……”
他垂下眼,余光是电梯的镜子。
照出的人身形清瘦,背包都很有年代感,陈旧得和盛西浔的背包相比好像不是一个年代的。
温淮期以前从不自卑。
他长大长得艰难,父亲靠不上,母亲离开得早,姥姥一把年纪还要打工抚养他,完全是一块钱掰成两块养的。
老太太的教育方式就很堂堂正正。
她没觉得自己去扫大街丢人,也可以偶尔去教小区的小朋友跳交际舞。
她对温淮期说过很多次。
不要因为家境耻于交朋友,总有人是例外,可以让你放下所有芥蒂全心全意地接纳他。
但盛西浔之于温淮期不是朋友。
是他赋予了无上意义的苦海慈航,也是他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
但仍然有瞬间的迟疑。
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