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渠一手烂牌,盛决也不太会打牌,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梁霭,眼神带着点祈求。
无非是来都来了,帮个忙。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盛决没想到会在生母的二婚婚礼见到对方。
成年人很多都心照不宣,梁霭说是因为温淮期,但盛决知道和他有关。
只不过不好挑破,成了桌下的摩挲,指腹余温的重构。
身体比脑子更快,就像此刻的眼神。
温淮期酒量真的不好,一杯烈酒下去他只能强撑着理智,光打牌就废了不少脑细胞。
但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他而设,他也没理由拒绝。
盛西浔的靠近带来的就是熟悉的蔷薇香水,惹得温淮期喉结滚动,眼神又落在麻将上。
他指腹摩挲着麻将的牌面,坐在一边的盛临渠已经注意他右手无名指上那一圈印痕很久了。
是画出来的,作案工具肯定是碳素笔,还掉了一点。
漂亮青年的手指白皙,对比特别明显。
盛临渠还看到了盛西浔的字母缩写。
他挑了挑眉,想不到盛西浔还有这种时候。
盛家俩孙子都很好带,不怎么需要大家操心。
盛临渠是跟着盛铎长大的,是正统的豪门继承人教育。
物极必反,没长成刻板严肃的样子,反而风流无比,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浪子私定终身很早,故事会定格在结婚生子。
故事之外的感情很难走到一辈子缠绵,他和妻子都无可避免地走向分离,尝试过新模式维持在一起的状态也都失败了。
现在的结果是他们各自的选择,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影响了孩子。
盛决年纪摆在这里,谈恋爱的时候控制欲很强,自己知道,却很难改,因为没安全感。
盛西浔是乍看灿烂,实际上宛如飘萍,从没得到过扎根的坚实感。
一个不敢直面挽留,一个贪婪无比。
取向反而是小问题了。
盛临渠这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两个孩子,这个时候提出打麻将,不过是一种直白的信息交互。
调查可以白纸黑字,人还是需要彻底接触的。
温淮期喜不喜欢盛西浔,眼神就很明显。
就像现在,混着酒意,仍然会因为盛西浔的靠近而情不自禁地接触。
如果不是顾忌家长在,盛临渠都怀疑对方会让盛西浔坐在他怀里。
这俩小子不会写作业都是这样的黏糊糊的吧?
他又有点想笑。
在桌下踢了亲爹一脚,盛铎抬眼看他。
盛临渠抬了抬下巴:“您不是自称雀神吗,小温都让您一圈了,早点洗洗睡吧。”
盛决也不想打了,他眼神根本没办法从梁霭身上移开。
盛西浔摸了摸温淮期的额头,发现烫得要命,把人拉了起来:“我们回去。”
盛铎嗤了一声:“喝了这么一点就不行了。”
盛西浔:“爷爷你自己喝的开水你好意思说?”
他也毫不留情。
盛临渠笑出了声:“谈恋爱就是这样可爱。”
盛决起来拎起衣服,拉走了梁霭:“我先走了。”
他没工夫管弟弟的感情,走得毫不留情。
盛西浔诶了一声:“哥!你送我一下啊。”
他也走了。
走之前又忍不住盛西浔看向还坐在位置上的人:“爸爸你也反对吗?”
花衬衫男人摇头:“我不反对,你喜欢就好了,大人的意见不算什么。”
他看了眼一边的亲爹:“爷爷给你的五个亿我会还给他的,我听说小温的卡都在你那里,那这个钱你自己花着玩吧,过段时间爸爸送个滑雪场给你。”
他说得很是轻松,眼神温和,和小时候盛西浔踢球摔倒被抱起的时候一样。
只是父亲的温情虽然在,但并不持久,盛临渠也很忙,教育不会成为他的生活重心。
盛西浔过了计较的年纪,扶着温淮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