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单相思的苦本就无穷尽,本就是自个儿控不住心,没有人值当为她那份心意负责。

她是甘心作棋,叫魏盛熠在这王府里头,把天下之局下得尽兴漂亮。

庚辰大街依旧灯火辉煌,宋诀陵匆匆瞧过“百汀楼”的匾,由姐儿招呼着登了楼。

跑堂的琢磨着那笑脸爷今儿那张陌生冷面,方替他散下珠帘,便忙忙退了下去。

宋诀陵在等人,那人来得太慢,叫他只好逗起笼内鹦鹉。可是那鸟被人调教得太好,逗了好半天也依旧只说“春祺夏安,秋绥冬禧”诸类漂亮话。

宋诀陵啧了声,低低怨了声无趣。

半晌才有小厮来起帘,宋诀陵没回头,叩着那竹雕笼笑道:“师叔来迟不少。”

江临言避过话锋,笑道:“逗鸟呢?好玩吗?”

宋诀陵挂笑嘬唇逗鸟,良久才回:“没意思。”

江临言将佩剑搁在椅子上,在那厢房内绕了一圈,说:“修得好阔气,只是坐南面北,风吹骨寒,生气少,阴气又重。”

“照您那话,这窗得迎着后头臭水沟开。”宋诀陵敛去笑,缓缓旋过身来,“您跑这京城来做什么?就这般迫不及待要揭开自个儿那余孽身份?”

“我乃北疆名剑客,谁人闲着慌儿地来动我。我来看看这京城的局况,顺带来看看你。”江临言落了座,说,“上菜吧。”

“你清楚你但凡见了我,我势必要劝你夺位罢?”宋诀陵朝外头跑堂吩咐了声上菜,又转过头来盯住了他,“魏千平如今已是病骨支离,这魏家的天就快塌了。不论那洛皇后今儿可否平安诞下个儿子,待魏千平宾天后,掌权的终归是太后亦或魏盛熠。”

“瞅你这话!难道从前咱们隔得远了,你就不劝我?当年在序清山上你不还给我递血书?我还以为是谁……跟你说,你消息也未免太不灵通,根本不用你小子劝,”江临言失了笑,“我早从了吴伯!”

当年巍弘帝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宋家乃为先朝太子党羽。然宋易这嫡长子却将那三皇子认作了兄弟,最后俯身作了那人的犬马。

当年宋易纵然知晓太子有一骨肉仍旧存活于世,却没告与巍弘帝——这便是他当年对巍弘帝唯一的不忠。不过叫江临言深感意外的是,宋易竟会亲书血书,在巍弘帝眼皮子底下捅破了那张不忠的纸。

小厮弓着身子上来摆菜置汤,那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一时都没说话。

“好事一桩。”宋诀陵待闲杂人等皆下场,这才笑道,“我在这京城浪得欢,也吃得开。缱都九家里头唯有付家那阎王与喻家那驸马爷叫我摸不清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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