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住的就是谢辛新。谢辛新比他小两岁,还没有分化就被送了过来。
他很瘦,只有脸颊带点婴儿肥,长得白白净净,看上去怪可怜。
可实际上,谢辛新是他们中间洗衣服洗得最干净的,做饭做得最好吃的,插花最有艺术感的。只有跳舞一项不及格。
他每天起床,都会把被子叠成方块,还会帮阮愿也折好。
他甚至还帮阮愿洗衣服。
阮愿一开始不让他帮忙,因为他年龄小,更容易受到洗脑。
他告诉谢辛新:“oga并不是只能做家务活,供alpha差使的。oga也可以造车造船造飞机,可以投身任何一门职业。”
在课上,老师讲一个oga最大的价值就是给alpha生儿育女,晚上回到宿舍,阮愿就会同谢辛新纠正道:“oga不是生育机器,最大的价值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不违法乱纪,就有意义。”
在课上,老师讲oga不应抛头露面,晚上,阮愿就对谢辛新说:“oga需要站得更高,这个群体的诉求才能被看到。”
每次他说话时,谢辛新都会露出认真听的神情,但也不妨碍他继续做乖学生。
“软软,你把守则背下了吗?”
阮愿生了气:“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软软。”谢辛新的少年音清脆,“我只是不想你被关小黑屋,不想你挨骂。”
阮愿并不觉得他和谢辛新算得上朋友,他不止一次说过让谢辛新别这么叫他。他不喜欢自己的姓。
可谢辛新叫顺口了,就是改不过来。
谢辛新很懂事,但他到底只是十二岁的小男孩,有几次睡不着,躲在被窝里掉眼泪。
阮愿:“别哭了。”
“软软,我很想妈妈。”谢辛新吸了吸鼻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阮愿:“床这么小,怎么睡?”
谢辛新蹑手蹑脚地从另一边过来:“我很瘦的,占不了多少位置。”
谢辛新只在o德培训学院待了半年,半年后,在一次烘焙课上,他意外分化。
谁也没想到,他分化成了alpha。alpha的信息素造成了一阵动乱,让几个oga陷入了被动发q。
好在疏散及时,没有酿成大事故。阮愿最后的印象停留在谢辛新蜷缩在地板上,他说“软软,我好难受”。
而拿着电棍的保安就在阮愿身后,阮愿只能前走出教室。
谢辛新没再回来,听说他的家里人得知他分化成了alpha,连忙将他接了回去。
阮愿旁边的床空了出来,不久后有其他人填补了这个位置。
阮愿偶尔会想,谢辛新回了家,过得怎么样?他是alpha,应该怎么都不会差吧。
又过了一年多,阮愿也离开了学院,他刻意地想要将这段黑暗的回忆抛之脑后,也几乎没有想起过谢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