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没有痛出声,甚至都快没什么?反应了?,她张嘴又咳出一口血,如无根的落叶一样,脱力地跌入江袭黛的怀里。
女人一把抱着她,柳眉竖起,俨然是气极:“你——”似乎都不知道怎么?骂她为好,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混账东西,谁准你去死了??!”
“你的命是本座救的,欠上一条。既然认清了?这个理,除了?本座能动手,谁也不许,你自个也不行!”
江袭黛余怒尚存:“荒谬。居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要死要活。你往日同?本座斗嘴的劲儿呢?”
“我不想这样。”怀里的少女声线绷得很紧,似乎随时都要断裂,努力解释道:“不想再伤害您……”
江袭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燕徽柔平时明?明?是恬淡的人,只是恬淡过了?头。
“不想再伤害本座,你不晓得机灵一点吗?保护好自己?,平时修行多下?功夫,不要落入有心人的手里什么?的。”
燕徽柔挪了?一下?眼?眸,盯了?她良久:“您不想我死吗。”
“晦气。又是什么?死不死的。”江袭黛冷冷道:“你年?纪轻轻,怎么?满口——”
燕徽柔的神色很脆弱,江袭黛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样子。她甚至微微地发着抖,似乎就?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江袭黛话头顿住,又冷然盯了?她半晌,像是无可奈何?了?似的,她垂下?眼?睫来,深深闭了?一下?。
女人吸了?一口气,缓缓低下?头。
像是梧桐枝上的凤凰温顺垂首,去触碰地面上仰望神迹的凡人。
燕徽柔在很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垂下?来一片阴翳。
她的额头感觉到?了?一抹温软。
“……若是想杀你,当时我就?不救你了?。晓得吗?”
江袭黛吻过她的眉心,搂紧了?怀里的姑娘,而后?像是终于泄了?火一样,偏开头,闭目也靠在她的肩膀,声音倦倦道:“我改了?主意,早不想杀你了?。”
“燕徽柔,你若是懂事一点,便好好修道练武,省得让我见了?烦心。”
燕徽柔被她抱得太紧,陌生地感受着眉心那一缕稍纵即逝的温度。
她的心跳已经够快了?。
奇怪的是,女人这一低头的吻,反而让她胸腔里揣着的物?什静了?下?来,像是瀑布终于落下?悬崖,越过险滩,流入平坦的谷底。
良久。
燕徽柔:“真的吗。您不要再骗我了?,也不要再瞒着我,我不想再……”
说着,她恳求道:“江门主,我从来都是只看您做了?什么?,鲜少去揣测。揣测是不好的习惯。”
“您对?我的好,我会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