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是在明着说褚洄之这些天过得非常辛苦。
一个习惯避重就轻不让他担心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无疑意味着背后还有更多被隐瞒的艰难。莫岁原本晕乎乎飘在云端的心脏猛地往下一坠,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可以让我看到你吗?我很想见你。”
莫岁没忍住,小声地提出了任性的要求。但理智很快占据上风,他摇头,否定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算了,当我没说。这肯定很难。”
“你口头回答我就行,你说,我都信。”
莫岁深呼吸着平复了下心情,开始认真地一句句询问其实本没有必要询问的无聊问题:
“你这几天吃的什么?”
“睡得好吗?”
“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想我?”
不管莫岁提出的要求是否无理, 在褚洄之这里,都只分两种回应方式。
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他当然想也不想地满足。
不在他能力范围内的, 他先拓宽能力范围, 然后想也不想地满足。
所以莫岁亡羊补牢式的拒绝根本没被褚洄之听进耳朵里。
让莫岁看到自己不算很难,除了灵力多费些、术印复杂些、同时还得额外打造个结界以防露馅之外没什么不方便的。
趴在床上的莫岁没得到回应, 等了几秒却听到头顶传来细弱的破空声。
他抬头,看到一道光束向两侧分开空气, 像是拉开帘幕似的,一面光镜凭空出现。
莫岁翻身坐起,他靠近光镜,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好奇地碰了碰凝结在半空的能量体。
触感很神奇, 和光屏不太一样,不是全无实体的投影, 在接触的时候能感受到轻微的滞阻, 温度也明显比周围略高一些。
也因此,画面出现的瞬间, 褚洄之首先看到的是莫岁过分靠近的局部特写。
宽松的家居服在刚才的折腾后早就不太规矩, 衣领完全歪仄,最上端的两颗纽扣随意敞开, 露出一侧莹润且略带骨感的肩头,本就线条分明的锁骨也因上半身半伏的动作而更加凸显。
莫岁看到褚洄之, 更加毫无防备地往前探身,领口柔软的布料随着他的动势而垮落, 冷白的肌肤顿时映在迷蒙的月辉之下,几乎一眼能望到细韧有力的腰线。
褚洄之呼吸一顿, 目光也在瞬间变得幽沉复杂,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忙不迭转头,逼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正襟危坐、脊背僵直,在没法不想入非非的同时生怕自己显出任何一点冒犯或轻浮,莫岁却对他的心理挣扎毫无察觉。
“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