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重复数十次后。
那脓液湖泊内的月蟾,消散一空,再不复呱呱声响。
这般变故,尸奴妖仆不知缘由,只当是他们辛勤劳作的成果。
而只余一丝混沌意志的神尸也如此认为,极欢喜的吐了些尸气,奖励这些不死奴仆。
……
另一端,钟紫阳颇有些艳羡,好奇看着陶潜掌中的圆形瓦当。
形制古拙,神光内蕴。
果然不愧是域外神的宝贝,哪怕只是一块瓦当,散发出的气机也是极骇人。
不过瞧着瞧着,钟紫阳却忽然感觉头脑发凉。
而那“后脑”处,更莫名有一种危险预兆。
尤其当他看见陶潜一手握着瓦当,一脸跃跃欲试之色时,某种强烈的既视感浮现而出。
“林道友,此物的用法不会是……”
“没错,此宝威能极强,但用法却被限死,只有‘砸人’一种法子,尤其是砸后脑处,哪怕是洞玄境修士,挨上一下,怕也是立刻要昏厥过去,生死不知。”
“钟道友不必紧张,我林孺牛意志力也有些,不至于被它撺掇撺掇,就用它砸你脑袋。”
玉魔孕子,祖龙秘社
陶潜这几句话,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不过倒也都是实话,此时他正以自身意志,对抗着因手中宝贝而生出的强烈冲动欲望。
心神内,似有着一道魔念翻涌:
“快,速速寻个人,必须是活的,而后一瓦当撂倒,神魂畅快,必有好处。”
陶潜相信是有好处,但想想面前的活人可是太上道真传。
若他抽冷子用瓦当敲人家后脑,待钟紫阳醒过来,他陶大真人到时候可就要面对那威能骇人的十六万两仪白眉针了。
克服这冲动时,陶潜脑海中,详尽志述也随之迸发:
【志名:蟾神瓦当。】
【志类:法宝。】
【志述:此物乃是域外,大渊之中,那蟾神宝殿檐上一块瓦当,其由大渊之石所铸,非但坚不可摧,又常年受蟾神神性侵染,已自动异化为一件宝贝法器,只是因这瓦当未曾被祭练过,内里无有禁法一类物事,是以效用极少,由此代价也低。】
【注一:此宝可投掷,可拍打,然只有‘砸活物’时方有效果,若能击打后脑、面部、膝盖一类关键处,效用可加倍,不论法体还是神魂,遭这瓦当一砸,立刻要陷入浑噩昏沉,生死难料。】
【注二:此宝因有蟾神气机,对九蟾宗内不论是修士还是宝物,皆有滋养助益作用。】
【注三:此宝可作为媒介,让使用者与域外蟾神建立联系,方法为:用瓦当击打自身颅脑,鲜血迸发,效果最佳,或可让蟾神赐下秘法乃至于宝贝来……不限次数,每砸一次,必有所获。】
【注四:持有或是使用此宝,会产生一些如:砸活人后脑,砸自己颅顶等冲动欲念,可豁免部分。】
……
“好……奇怪的宝贝!”
瞧过志述,陶潜心底既欣喜,也无奈。
毫无疑问!
这蟾神瓦当,是件极好的宝物。
先不说它那强横的攻击威能,就是砸自己一次,能从蟾神那里获得好处这一桩,也是无比稀罕珍贵。
陶潜可以想象出来,这物要是被九蟾宗修士知晓,必要不顾一切来抢。
落他手里,颇有种明珠暗投的感觉。
毕竟他陶潜,并无砸自己脑袋的爱好,至少现在并无。
他很怀疑,所谓的砸颅脑得好处,在蟾神处可能是一次表演,好处则是赏钱。
“又懒又肥又宅,爱看表演,爱打赏的域外神!”
捏着瓦当,陶潜心底吐槽道。
虽说还不愿砸自己颅脑换赏钱,但也无法否认蟾神瓦当是一件异宝。
由此也可判断,他如今应当还是处于收获期,不管是那九州十二器,还是这瓦当,几乎都可以算是陶潜捡来的。
哪怕真是九蟾宗真传,运道也绝不可能有这般好。
要知晓,这两件宝贝皆不是寻常法器。
只看钟紫阳那艳羡目光,便可知晓一二了。
“如金刚伏魔棍、红尘孽剑这些在寻常修士看来无比稀罕的宝贝便不说了,只说佛禽舍利、九蟾珠、圣胎袋、谷神簋、蟾神瓦当……这五件宝贝,每一件都可作为护道至宝来用,甚至那佛禽舍利还可拿来开辟出一支别脉来。”
“我那多宝一脉唯一传人的身份,终于有些名副其实的意味了。”
“只是稍稍有些气人的是,这些宝贝都不是师尊给的,是我自己辛苦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