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高家,亦是方士一员,其祖高欢分得数个大省作为领地,供其吸血吞源。”
“因我之故其失了数省,仅剩天南一省。”
“高欢本就是方士诸怪中最弱的一个,若能想办法,引魔佛寺三个罗汉连同麾下僧兵入境天南,屠了高家子嗣,拔除根基,断了高欢与天南省之间的血源联系……高欢必要遭受重创,血脉相连之下,高家三极乐真君同样要被重创。”
“甚至于,高欢很可能会被方士其他老怪分而食之。”
“这等秘事高家也能泄出?”
“倒也不难,我在高家内部,亦安排了一个细作,甚至我可直接安排那个高家人作为指引者,带着魔佛大军,寻到高家祖地,屠光高家子嗣,毁去那血源秘阵。”
“到了那时,高洋、高湛、高纬这三人便是不想拼命,也必须拼命了。”
听到到这里时,郑隐面上更惊。
下意识便想问:真人你究竟往几家都安插了细作?
谁料下一刻,陶大真人不问自招道:
“要施此法,需一个能令双方都信重之人,将秘辛来回传递,使得这二方先行错开。”
“也是正好,我可来做此事。”
“我扮作的【无垢大师】,本就是从蒸佛城中出来的,在高家人眼中,我是百魔真君高洋的盟友,甚至说是亲家都不为过。”
“倒是与魔佛寺的关系,尚不够亲近,仍需再施为一二。”
说罢这句,陶潜忽而抬手。
指了指脚下的通天浮屠,又道:
“此物,便是那【大慈大悲大超度菩萨】。”
“今日我欲炼了它,同时也要拿它来做饵子。”
“先将那‘不痴佛子’钓来,此人是空蝉弟子,我要融入魔佛,获取那三个贼秃信重,此人是个好由头。”
……
郑隐自忖算是个聪明人,但此时依旧被陶潜给说晕了些。
脑海中,只有细作、饵子、双面细作……这些古怪的词儿在回荡。
不过很快他便思虑完全,面色立刻飞扬起来。
陶潜口中这计划,细究起来有些粗糙,但莫名又让人觉得:行得通。
而陶潜怀中,知晓更多的袁公,在细细思量过后,不由大呼不妙。
“这小子……何时开始有这般本事?这般野心的?”
“何止是打算只坑杀高家,分明是欲将高家三禽兽、魔佛寺三秃子、自在僧、两省诸多军阀强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莫不是现学现卖,直接就从多宝那里学到了?”
“从见到那个唤作‘神秀’的小贼秃之时,便开始布局了?”
“后续呢,要如何做?”
“吞了天南、钱塘二省之后呢,当个皇帝,娶了那妖妃?”
……
治世名单,不学剑诀
郑隐先前那般偏激,愤世嫉俗,大半实则是装的。
他经历那般多,又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哪里会不晓得自己的“暗杀之道”连一条捷径都算不上,只能勉力修补修补。
倒不是不愿组个类似【救国会】、【祖龙社】这样的组织,执掌一支大军什么的,而是他不能。
他修不得任何大册本命经,背后无有靠山,要维持麾下一众法奴运转,也是因郑家有些家底能拿出来耗。
他那咒杀法很强横无错,但并非是无限制的,否则他早已一股脑将钱塘省内的妖魔咒杀干净了去。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暴露于人前。
缺陷一种连着一种,迫使“郑隐”这等奇人,只得隐匿起来,行那暗杀之事。
而如今,见得陶潜,听得计划。
郑隐好似被唤醒了一般,面上仍旧镇定,眸中却满是兴奋,径直便道:
“此计可行!”
“辛苦真人做那双面细作,两头哄骗,将这两大妖魔坑杀后,天南、钱塘二省的主宰权便空了出来。”
“只是后续仍有麻烦,天南高家许不足为虑,魔佛寺呢,纵是重创了空蝉、尸毗、莲杀这三尊罗汉,也保不齐魔佛寺之后不会来寻麻烦。”
“嗯?倒是能将‘李忍’拉拢进来,这人是个好的,麾下含山军也是一支强大力量。”
“只是可惜,含山寺根本不是魔佛寺对手,恐也是抵挡不住……”
郑隐还未说完,陶潜当即又是神秘一笑。
抬手唤出神秀大师的虚影,指了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