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体内法力好似被禁锢了一般,一丝一缕都动弹不得。
这一感知,他终晓得厉害。
这瞧来好似个小白脸的土和尚,强得离谱。
而此时,那最后一句调侃之语也起了效用。
各处都是“噗嗤”一声,传来各种各样的笑声。
最夸张的,当属那朱勋。
这外相儒雅,颇有得道真修模样的楼观道弃徒。
此刻浑不在意旁的,在那空中便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取出某种可记录影像的灵石类宝物,将耶律保山此刻的狼狈样子尽数刻下,同时朗声问道:
“耶律道友!”
“速速回答,佛子正寻你问道呢。”
“你若答得好,说不得就能从这五指山底下出来了。”
……
朱勋面上嘲讽着耶律保山,但身躯却不肯往陶潜处挪移一步。
此时他好似显了真性情,但心底却是旁的念头,惊骇无比想道:
“好厉害的和尚!”
“怪不得魔佛寺那三个老贼秃要给这小子扬名,这般神通,这等手段,只怕唯有大自在寺、转轮寺、大昭寺、金刚寺这几个超级大寺内出来的佛子,能与之争锋了。”
“从这和尚,也可推至其师清净禅师,必定也是一尊不弱于空蝉、尸毗,甚至更强的人物。”
“魔佛寺运道真个好,又得一大臂助。”
“唉,我若能拉拢来这样一对师徒,辛苦筹谋个数十年,复辟必也是有希望的。”
朱勋暗生警惕与艳羡,还想着复辟复国之事。
而诸多旁观的强人狠人,则是在嘲笑耶律保山的同时,也纷纷嘀咕道:
“好和尚,这般强横,只是心眼瞧来不怎么大。”
“何止是不大,只怕是个记仇的佛子,耶律保山调侃一句,如今便被镇在佛掌之下,便是不愿当个好大儿,也不能了。”
“耶律保山这厮也是活该,心毒嘴贱,平白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在漠北时有耶律禄山看顾,如今在外闯荡,终于撞上硬茬子,颜面扫地,大快人心。”
丑僧神秀下战书,谁是正来谁是邪
却说上回,陶大真人显了三头百臂真佛法相,先将血魂魔君高天赐连同其麾下十万大军收了去,再施五指山神通将妖瞳将军耶律保山压在掌下,好生逞了一番凶威。
一时间,万众瞩目。
明里暗里诸多修士,无不慑服。
而被镇压着的耶律保山,此刻倒是有些羡慕起被收入人种袋的高天赐来。
至少那厮,不比像他这般大丢颜面。
更令耶律保山心焦的是,他脑海中的危险预兆越来越强烈,好似随时这和尚就要对他下黑手。
尽管这唤作“无垢佛子”的和尚,外相瞧来是个正派的,但他哪里敢赌。
面色惨白,心中则疯狂思量道:
“越是正派的和尚,越可能是同道中人。”
“这贼秃面厚心黑,又那般小心眼,神通法力还强,我当众得罪了他,如今遭擒,还能有个好下场?”
“听闻佛门中有不少度化法门,可将人炼为佛奴一类的存在……”
耶律保山越想,不妙预兆越强烈。
不多时,已是满目惊慌,大汗淋漓。
当然,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吓自己。
效果异常明显,根本不等陶潜再说什么,众人就听见耶律保山喊道:
“神僧饶命,耶律保山伏了。”
“先前是我有眼无珠,未曾识得神僧手段,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请神僧赎罪。”
“若神僧愿,耶律保山可喊一声爹爹。”
当他喊完,顿时这地界陷入死寂。
包括朱勋这仇敌在内,所有修士都用惊讶目光盯着耶律保山。
面上并无嘲笑,正相反的是,多了些忌惮意味。
“传闻耶律保山极擅隐忍,如今看来,确是如此。”
“他非但是漠北省内的大将军,更有着洞玄修为,麾下十万大……这般存在,却愿喊一个同辈修士爹爹,当真是将面皮视若无物了。”
骤然当爹的陶潜,不由也瞧了眼这好大儿,道一声: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