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反,莲杀罗汉面上反而浮现纠结之色。
“哈哈哈……好孽缘!”
“真个是太好玩了,莲杀这个心狠手辣的老贼竟也有这般姿态,他是真心将那女娃娃视作女儿,此时心念必是想着,若能让那女娃娃由魔转佛,她三法同修带来的恐怖代价就可顺势消了去。”
“如此,女娃娃非但能轻而易举炼成你先前所说的【孔雀佛母法相】,她还能顺势踏足极乐境,直接就回观音寺当一尊真菩萨去,等同于孽债全消,道途顺遂。”
“此是灾殃,也是机缘,全凭你如何看了。”
袁公能看出这些,尸毗空蝉自然也可以。
原本邪异不羁,削自己血肉玩着的尸毗罗汉,忽而隔空看着大愚禅师,嗤笑一声道:
“和尚,你不要脸。”
“辩经就辩经,你自己胡乱写一篇佛经来暗算我这师侄女算怎么回事?”
“不过你这一篇佛经写得确实好,虽非神通,胜似神通。”
“我记下了,到时候拿回本寺改一改,又多一本好魔经。”
话音未落,尸毗出手了。
就在谢灵竹颂到“断爱除其欲”这句时,那老僧探手一抓,登时便见漆黑魔佛辉芒扫过天穹。
仿若时空倒流般,艳尸所有的转变,顷刻间被堵了回去。
诵经声散去,艳尸脱离爱欲幻境,径直被丢回莲杀罗汉身边。
“第一场,我们认输。”
尸毗罗汉说完。
一众军阀强人,都觉意犹未尽。
也不知是觉得认输场面太扫兴,还是觉得没能继续观看艳尸菩萨过往情史,以及那些无比劲爆的爱欲景象而感到可惜。
身为那一篇《众生爱欲根本经》作者的大愚禅师,虽是轻松赢下第一场,但此时他面上也满是可惜之色。
也颂了个佛号,对着三尊罗汉,尤其是莲杀开口道:
“可惜可惜,终究没能将杨小友度回正道,大愚有负其师所托。”
“这篇经文虽粗劣了些,但也是大愚走遍诸省,观人世间诸多爱欲孽情,心有所感而写。”
“能被贵寺收藏,大愚深感荣幸。”
“观莲杀道友亦是为情所困,若有闲暇,也可颂念那经,一是助汝弟子消灭孽债,二是其中有十三字解脱真言,或许能助道友早日解去心中愧疚……。”
这几句,听来很是絮叨,好似也有些伪善狂妄。
意思是:我这佛经你尽管拿去,保管你改不了抄不了,莲杀你好生念一念,说不定有大好处。
众多军阀强人,都是这般想。
不过也都认可这位大愚禅师的本事,确又狂妄的资本。
“好禅师,堪称当世奇僧。”
“随手写一篇佛经,就差点把艳尸菩萨度了回去,不,如果没有尸毗罗汉插手,艳尸体内的先天淫魂和爱欲孽债,已经都被转化了。”
“不过也有些不对劲,若他真这般厉害,干嘛不再写一篇佛经,索性将省城内的魔僧全度了算了。”
……
“虽然是差点成功,但这位禅师,的确算不可思议的奇僧了。”
“那佛经完全针对艳尸写成,对于她这等身具淫魂,被爱欲缠身的修士来说,简直是根本抵御不了的存在。”
“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能否写出更厉害的佛经?”
“嗯,恐怕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陶潜自问自答,感叹之时。
差点再次痛失“女儿”的莲杀罗汉,终于从纠结中醒转。
用一种复杂目光瞧着大愚禅师,而后冷笑道:
“禅师与其操心我师徒之事,不若想想第二场与第三场吧。”
“那个唤作‘神秀’的小和尚,虽有些手段,可又如何抵得过我这无垢师侄?他先前便败过一次,照我说,可提前认输,省却些功夫。”
“至于说度世,呵,若这被我等占了这般时日的钱塘省,还能被你一个无有神通法力在身的和尚给度回去……那我等也将认赌服输,回归本寺,再不与你们争这钱塘。”
听到第二句,陶潜颇有些尴尬。
这是首次,仇敌替自己吹嘘。
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没有把握能胜得过神秀大师。
若是让他不用顾忌其他,全力出手的话,那大概率能胜。
可只是凭借人种袋、佛禽舍利二物,几率便小了些。
“除非一开始,就用人种袋偷袭神秀,将他装进去自然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