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先下意识打量眼前和周遭,第一眼映入目中的,是身下一片广袤雾海。
而后,是眼前一座嶙峋、漆黑,遍布着早年秘魔宗建筑遗迹的巨大冷原。
众魔皆有神通,越过高原,终瞧得这【劣魔界】一角。
无垠!
虚无!
废墟!
这似乎是一个往大渊各处,无限延伸着的废墟世界。
每一个废墟内,似乎都存在着另一个世界,或大或小,光怪陆离,无一重复。
且那些已破碎的世界中,仍存在着许多数不尽的生灵。
它们原来是何面目,是何种族,已是不知。
在此界多年,早被充斥巢中的“劣魔源炁”侵蚀,俱变成了各类妖魔。
种类之多,哪怕是秘魔宗的祖师们,也根本数不过来。
只给了评价:
先天有缺,不可造就,皆为劣魔。
因了这,尽管此间妖魔无尽,依旧遭了厌弃。
即便如此,它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甚至无一敢接近此地。
也便是这一刻,众魔子身下雾海最深处,一道充满虚无的道音传来:
“吾为虚鱼子,受诸位道友所求,监瞧汝等。”
“先前在主径中,竞选试炼未开始,汝等先行自相残杀,此犯了戒,皆要受惩。”
听到这里,众魔子并无多少意见。
直至下一刻,那虚无声音又道:
“祖地魔子陶潜!”
“不必受惩。”
蝶梦之术,诸天有瘾
秘魔二代祖师“虚鱼子”补过那句道音,瞬间便让陶潜以及其他秘魔子都是无言。
那七成出手围杀的魔子,是不解且愤恨。
而陶潜,则是不解且幽怨。
不必受惩听来似是个大好处,似是祖师看得上你,照顾你。
但在这个氛围中,自然是替他又狠狠拉了一大把仇恨过来,剩余三成秘魔子也纷纷投来目光,其中蕴含之意,简单明了。
“怪道这祖地魔子出手肆无忌惮,大开大合,敢情是有大根脚,有后台靠山的。”
“倒是不曾听闻虚鱼子祖师与祖地哪一脉有这般深厚的交情?竟也值当这般明目张胆的偏私。”
“虚鱼子祖师这般做,不怕恶了其余祖师?”
“若叫我知晓此次竞选有蹊跷龌龊,事后必要在师尊面前狠告一状。”
……
有这些魔子暗自思量,便也有魔子耿直开口。
如此时,那位神秘清冷披着面纱的“长恨魔子”,她倒是真个与虚鱼子祖师有旧。
毫不遮掩,径直相问道:“蔺师叔,众魔子既都犯了戒,缘何陶魔子不必受惩?”
这句话,除了泄露自己与虚鱼子祖师有关系外,也意外吐露这位祖师的姓氏。
当然,瞧长恨魔子那坦坦荡荡,并不藏私的模样,显然是她并不觉得也不在意这一重关系。
虚鱼子闻言后,竟也无有任何隐瞒,或是找甚借口。
茫茫道音,自雾海深处翻涌上来。
“他非是启衅之人,只自保罢了。”
“二则是我的老师与其另一师门道脉颇有渊源,老师曾吩咐,若遇着了,当照顾一二。”
“汝等若不服,可叫汝等师尊与我言说。”
一字一字,清晰明白。
听来轻飘飘的,却又重若万斤,谁都更改不得。
众魔子也都听出真意,第一条理由算不得什么,第二条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