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索拧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心里的念头。
他现在还是先找到圣水,就算是有几间房间可以躲避,但是游戏绝对不可能让玩家晚上从头到尾都躲在房间里的。
最重要的还是找出线索,解决冤魂。
修女的房间确实有圣水,但不是小拇指那么大小的一个香水瓶,而是满满一大玻璃瓶……
也不知道之前闹鬼闹成什么样子了,修女才会把圣水瓶弄得和饮水机一样……
玻璃瓶有小臂高,呈水滴状,最宽处有一手掌。它是被倒挂在墙壁上的,上大下小,根本拿不下来。
下段的小口有一个黄铜的旋钮,只要旋开,就有小水滴滴落下来。
圣水在瓶子中是普通的清澈的水。但溅落在手上就泛起一丝丝的金光,还有一点不明显的清香。
旁边的小柜子里也有十来个小玻璃瓶,这些瓶子才符合圣水逼格,一指长的六角棱玻璃瓶,瓶塞是镶金的。
只是每个人只能拿一个。
每个人各自拿小玻璃瓶装满了圣水。安娜曾经试着拿修女房间的杯子接圣水,然而遗憾的是一旦圣水落到其他器皿上,就会极快的渗漏,根本无法储存。
克罗索小心的把玻璃瓶是圣水倒出来一点,然后再去接,好消息是圣水用玻璃瓶是可以重复接取的,只不过每次限量罢了。
见天色还早,四人就打算在三楼再搜寻一番,结果在公爵夫人的大卧室翻了个底朝天,大家居然都忘记了时间,等到大家想起来天要黑的时候,天色已变成了红黄色,是黄昏时最后也是最亮的晚霞。
连忙往回赶,却发现无论是修女,神父还是二楼的祷告室,已经被人占据了。匆匆忙忙跑到四楼,四楼也是一间祷告室,也已经关上了门。
就算敲门询问,也许有伦娜的前车之鉴,确实也没有人敢再开门。
似乎是天道好轮回,今天是他们四个人被关在了门外。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他们也没有找到一间特殊的房间。
如今之际,他们只能够随便找一个普通房间呆着了。虽然没有特殊作用,但是也许并不是非那几间房间才能活下来。
就像昨天,除了没找到房间的伦娜还有被敲开门的神父房间,其他人也并没有死。
他们于是就近找了一图书室藏了起来。
关了门,他们也不敢再开灯,摸黑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等到钟声响了七下,天就完全陷入了黑暗,这个时候,维拉发现握在手中的圣水和神器居然发出了淡淡的黄色光芒。虽然很弱,但是足以照亮周围一米的情况。
一片黑暗之中,光芒就会特别的显眼。除了他们坐的位置,在图书馆另外一个角落里亮起了另外一种柔光,是纯白色的。
他们慢慢摸了过去,发现在一个书架底下上,居然就藏着一副画像,这幅画像是一张是一张夫妻照,下面写着注释:第十二代安杰库鲁特公爵洛隆-安杰库鲁特。
第十二代?
这是什么操作?明明那边比他小了几十年的青年才只是第八代!
这幅画像的光开始还很微弱,离圣水瓶越近也就越亮,维拉试着把圣水倒一些到了画像上面,哗的一下,白光脱离了画像表面,团成一团落在了他们不远处。
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
那个人是一个瘦弱的青年,有一头棕色的卷发,他的神色好像有点忧郁,在四人紧张的目光中礼貌的发问:“你好,请问你们知道我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个灵魂看起来还很好相处,他和他们说明,他是第十二代公爵,原本只是一个子爵,但因为在一个舞会上对公爵夫人一见钟情,所以勇敢的追求她。
别人都不看好他的爱情,特别是他的堂哥激烈反对,却没想到最后公爵夫人却答应了他,让他进入公爵的城堡,也拥有了他深深爱着的公爵夫人。
虽然他必须抛弃原本的姓氏,就算后代也必须冠以安杰库鲁特,他也心甘如怡。
后来没多久,公爵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小女孩。他觉得最幸福的生活莫过如此。
结果在女孩三岁大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的夫人居然给女儿订了一桩婚事,对象居然是一个没有地位的粗俗的乡绅之子!而且那个乡绅住的地方是德西郡!一个很遥远的小郡,离都城的路途足足半个月。
她怎么忍心?!
他激烈反对,在他看来他的女儿是最好的,连公主都比不上。却没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夫人却难得态度强硬。
“茜缇一定要把露露嫁给一个低贱的乡下小子。”这个十二公爵眉眼失落:“我本来想着偷偷想办法把这个婚约取消掉,谁知道突然就死了。”
他知道自己死了,也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在他耳边从哭着找父亲,到抱怨母亲又嫁了新人再到她终于拗不过母亲,将被嫁给那个已经成为乡绅的小子。
“我会过的好的,父亲。”他最后听见女儿这么说,也听得出她哭过一场:“我明天就要出嫁了,嫁到德西郡,嫁给一个农夫,然后在那里过一辈子。”
“虽然丈夫地位很低,但是我见过他的画像,也拜托米亚嬷嬷打听过他,应当是一个很温柔英俊的人。”
“我不是担心过得不好,父亲,就算嫁给他,我也是公爵之女。我只是,只是一旦嫁过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他听到女儿的痛苦的抽泣声,心疼气到快活过来,却还是只能听到第二天女儿嘶哑着喉咙和他道别。
“你也许觉得我很狠心。”他听见茜缇轻柔的声音响起:“但是这是对她最好的。”
他觉得自己不但怨茜缇的狠心,也开始恨她的绝情。也许她并不爱他,不然为什么他一死就开始找了下一任,也不管女儿百般不情愿让她嫁到了乡下。
他真的从来不懂她在想什么。
不过等他醒过来,他什么都不想怨恨了,只想问一问她的女儿如今怎么样了。
但是维拉他们知道的并不比十二公爵多。
“那也没关系。”十二公爵虽然很失望,但是还是温和的说:“那我要拜托你们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