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笑吗,我有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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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滋滋在响, 血流瞬间冲进陆牧驰大脑,流速过快,冲得他太阳穴突突发疼, 头晕得厉害, 视野也模糊了。
晏鹤清的脸很近, 又很远。
陆牧驰捏紧戒指,从指尖蔓延开的灼热, 烫得他呼吸困难起来。
未婚夫?
晏鹤清有未婚夫?
开什么玩笑!
他费力扯动嘴角,试图在晏鹤清脸上找到一分半点的破绽。
“清清,别开这种玩笑。”
他单膝跪地, 晏鹤清俯视着他, 冷色的烟花勾勒出他毫无温度的下颌线。
“我从不开玩笑。”
“我不信!”陆牧驰吼出声, 戒指落进他掌心, 他紧握着起身,抓住晏鹤清双肩,眼球迸出几条血丝, “你还不信我,是故意气我对不对?现在去找林风致说清楚,我爱的——”
他说不下去了。
晏鹤清神色平静, 也没挣开陆牧驰的手,就这么淡然、冷漠地看他发疯。
他越平静, 陆牧驰越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的担心成真了。
不是没有感觉到,但他不愿深想, 他恐惧, 他害怕晏鹤清真不喜欢他, 因此迫不及待要用结婚困住晏鹤清。
陆牧驰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声音沉得像要杀人。
“他、是、谁!”
晏鹤清冷笑一声, “你没资格知道他。”
“我问你他是谁!”陆牧驰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双手卡住晏鹤清的脖子。
他反应过来,又烫到一样松手,两只眼球红得可怖,喘着浓重的粗气,“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只属于我!谁敢碰你我废了他!”
晏鹤清抬手看表,“我只属于我自己。你说完了吗?我得走了。”
陆牧驰这时候才注意到晏鹤清的表,不是牌子,他只以为是普通手表,现在光线暗了,才能看到表盘是发光的罗盘。
这是一块私定手工表。
不是晏鹤清的消费水平,也不是晏鹤清的习惯。
晏鹤清却愿意戴上它!只因为是那个男人送的!
陆牧驰浑身紧绷到发疼,面部肌肉极速抽动,“你越护着他,他下场越惨。你要现在和他分手,我可以考虑放过他。”
晏鹤清微笑,“随便你,我会和他风雨与共。”
他往公路走,走几步又停住,说了最后一句话,“以后别再联系我,我不想他误会。”
这话彻底激怒了陆牧驰,他望着晏鹤清的背影,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晏鹤清走,走了就永远失去晏鹤清了。
他今晚要彻底拥有晏鹤清!
晏鹤清听到了脚步声,他没有胆怯,他不会毫无保障地激怒陆牧驰。
他深知陆牧驰的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陆牧驰喜欢他了,发现得不到,一样会暴露本性,不顾他意愿强迫他。
晏鹤清望着前方的公路,心跳也开始加快了。
今天除了和陆牧驰摊牌,他还要和另一个人摊牌。
他特意透露了罗葡酒庄,以陆凛的智慧,现在肯定就在这里的某一处。
他曾经问过陆凛,“你能选出一个比血缘更重要的存在吗?”
今晚便知道答案了。
如果天秤的另一端,是你的生父,兄长,侄子,也依然会坚定选择我吗?
世上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
所以他觉醒后的每一步都不敢出错,不能出错,错一步就是他的万劫不复。
但是陆凛,他愿意相信一次,陆凛会是他的百分百确定。
在陆牧驰抓住晏鹤清的手臂时,晏鹤清目光始终看着公路。
同时,一束车灯划破了黑暗,由远及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