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诚打完电话不愿睡觉,在客厅等着陆牧驰,直到天亮,陆翰却一个人回来了。
“人呢?”陆昌诚急得上火。
“这次他太过火了,做个样子也至少得拘留五天。”陆翰满脸憔悴,有件事他没说,陆牧驰不对劲,但他问话,陆牧驰又一句不肯说,忙了通宵没能休息,陆翰全怪到陆凛头上,他欲言又止,“我还听到一件事——”
他没说下去,陆昌诚催促,“什么?”
陆翰这才说:“听说是阿凛联系的交警。”他咳嗽几声,“我早说阿凛对这个家,对我们毫无感情,是,小驰是做错了,教育他就是了,何必闹这么难看,拘留几天是无所谓,就是这事传出去,陆家该成笑话了。”
陆翰说完,陆昌诚手上直打哆嗦,马上打陆凛电话。
彼时陆凛和晏鹤清在吃早餐,陆凛接了电话,陆昌诚的骂声连晏鹤清都听到了。
“陆凛你要我死直说,不过我死了,我这份遗产也落不进你手里!”
陆凛给晏鹤清夹了一只生煎包,这是他第一次弄生煎包,卖相不比店里差,“再吃一个。”
说完才回陆昌诚,“我不懂您的意思。”
陆昌诚耳尖,“你在和谁说话?”
“未婚夫。”
接二连三的出事,陆昌诚霎时眼前一黑,不可置信问,“谁的未婚夫?”
“我。”陆凛给自己也夹了一只生煎,“正要通知您,我们下个月结婚。您不用忙着见他,月底晚宴,他会出席。”
“我不可能同意!”陆昌诚大怒。“我也不允许他参加陆家家宴!”
“我是通知您,不是征询意见。”
陆昌诚已经顾不上追问陆牧驰的事了,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陆凛并不在意,放下手机,感觉到晏鹤清的目光,他没抬头,蘸着醋碟,“心疼我了?”
晏鹤清知道陆凛和陆昌诚关系疏远,却也是第一次听见陆昌诚对陆凛的恶意,他望着陆凛,“嗯。”
他坦率承认,陆凛倒是卡住了。
倒不是陆凛在意陆昌诚,这么多年,他早习惯了,因为随母姓,陆昌诚对他一直有隔阂,有戒备。
他姥爷刚去世,陆昌诚便迫不及待要他所谓的“认祖归宗”。
拒绝后,陆昌诚当场说“当初就不该生你”。
类似的话他早听免疫了。
他是在高兴晏鹤清心疼他,晏鹤清选择摊牌后,在逐渐向他敞开心扉。
陆凛嘴角上扬,他放下筷子,告诉了晏鹤清一个新消息,“程简的人来了,就在楼下。”
他半小时前收到的报告,是两名三十出头的男人。
程简动手速度比晏鹤清预估的快,他也放下筷子,“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主动告诉了陆凛,“去领养我那户人家。”
九点,晏鹤清准时出门了。
他下楼没有开车,去小区门口超市买了一提小面包。
一个老牌子,如今很少见了。
赵惠林第一次接他回去,给他准备的欢迎礼物,就是一提这个牌子的小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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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时, 晏鹤清掏出手机点开了前置摄像头,自然微侧拍了张照,随后若无其事付账, 提着小面包走出超市。
他没搭地铁, 去京大门口等公交车。
这趟车他非常熟悉, 去年他经常坐,坐20站, 下车再步行25分钟,就到他曾经的“家”。
假期,又不是热门路线, 车上位置还很多, 晏鹤清第一个上车, 直接走到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他看着前面, 车门快关了,才上来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
穿灰色polo衫,三十出头的样子。
他先朝晏鹤清的方向瞥了一眼, 才刷码付了钱,走到下车那块区域,单手拉着吊环, 假装看手机。
晏鹤清也在看手机。
他在看拍的照片,超市外, 有两人站在垃圾桶前面,一个就是这位灰色polo衫, 另一个是短袖牛仔衬衫。
晏鹤清揣回手机, 推开窗户望着窗外。
天气清爽, 天空是澄净的蓝色, 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就这样看了会儿, 他口袋震了一下,摸出手机,是陆凛发了条微信。
点开是一张照片,刚才等红灯,最前是他这辆公交,然后前方是一辆白色轿车,车牌号十分瞩目,看来是另一个跟踪他的人。
晏鹤清知道这些人暂时不会对他做什么。
程简的最终目标是陆牧驰,现在不会动他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