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一页都没看过。
所以今年祝映岚这个“生日想要什么”的问题,问得祝遥毫无防备,支吾一番说出一句:“随便。”
听上去像是不耐烦,不耐烦里又藏着一点欣喜。
祝映岚“哦”了一声:“那我让秘书看着办吧。”
结果还是秘书。
祝映岚想挂电话,祝遥喊她:“妈。”
祝映岚问:“什么事?”
其实祝遥想说,祝映岚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从上次开家长会那天、医院里突然走掉以后,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过祝映岚了。
祝映岚的消息,都是来送东西或取东西的秘书告诉祝遥的。
去了新加坡。去了泰国。去了香港。
祝遥想问祝映岚:“你什么时候回家?”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就像中间疏离的十年岁月,让她早已失去了挽着祝映岚手臂撒娇的能力。
祝映岚对祝遥的沉默倒是很习惯,对着电话就骂:“你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没个有话直说的小孩子样,让别人觉得你心机重,一点不讨喜!”
又自顾自絮叨起来:“你知不知道祁胜军那个狗东西,跟他那小蜜,一点不要脸,你可千万别当他是你爸……”
祝遥又喊了一声:“妈。”
“挂吧。”
祝映岚就把电话挂了。
所以当祝遥现在站在家门前,看着门上贴的两张封条,完全懵了。
什么情况?
明明今早祝映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声音还是一切正常的呀?
祝遥看着封条上的红戳,知道那不是玩笑,不敢贸然拿钥匙开门了,摸出手机给祝映岚打电话,没人接。
她又打,还是没人接。
又给祝映岚的秘书打电话,到这时,祝遥的手已经有点抖了。
打到第二个的时候秘书接了:“祝遥?”
“我妈她……是出什么事了么?”颤抖的手指捏紧手机。
那边的声音也很错愕:“怎么,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没人通知你?”
祝遥的声音空荡荡,在自家别墅前似有回响:“……没有。”
坐在台阶上等祝映岚秘书来找她的半小时,大概是祝遥十七年人生里最难熬的半小时。
哪怕七岁时祝映岚和祁胜军离婚,她都没这么难熬,因为那时她面对的是已知而不是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