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不敢看曲清澄的脸,眸子半垂,就刚好看着曲清澄的唇。
柔嫩的,弧度优美的,带着淡淡的粉,一点点莹润的色泽。
涂润唇膏了吗?祝遥也不十分确定,只是看着这双唇,祝遥就想起果冻、布丁、棉花糖,想起一切最软最甜蜜的东西。
这双唇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祝遥含进嘴里、吞进肚里。
曲清澄见祝遥愣愣看着她不答话,又喊了她一声:“祝遥?”
祝遥勉强回过神来:“嗯,不拍了。”
她简单把梅导那套“不要过度消耗”的理念简单给曲清澄讲了一下,曲清澄点头表示理解。
祝遥轻声说:“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今天下戏时,她在毛姐注视下接的那通电话,是曲清澄打来的,问祝遥今天拍戏要拍到什么时候、有没有空陪她去配眼镜。
祝遥本来沉吟,曲清澄轻声说:“我的镜架,可是你昨晚踩断的……”
这是要祝遥负责的意思?
祝遥大脑里负责理性思考的那块还没开始运转,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有空。”
然后到现在,她上了曲清澄的车。
曲清澄脸上架着一副银色的框架眼镜:“戴旧眼镜太不方便了,趁今天没晚自习赶紧去配,把断腿的眼镜放包里时,就想到你……”
想到祝遥什么呢?
曲清澄没有再说下去,祝遥也没有再问。
一个握着方向盘好像专注于前方路况,一个手肘支着车窗好像在看窗外的风景。
两人却都知道,对方心里在跟自己想同一件事。
想祝遥昨天把曲清澄果冻一样的双唇含进嘴里。
想曲清澄揽住祝遥的腰,淋了雨的羽绒服应声落地。
想祝遥带着剧烈心跳一个退步,踩断了曲清澄的眼镜腿,曲清澄拉着她说“别管”。
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好像复製着昨晚玄关处的温度。
曲清澄也是这么觉得的吧,不然怎么会突然打开车窗,让凉凉的风吹进来。
开了一段路以后,曲清澄找了个路边停车场把车停了。
她指指右手方向:“眼镜店在那边。”
祝遥点头,准备下车。
曲清澄问:“你不戴帽子和口罩?”
祝遥笑一下:“我也没红到那个地步吧……不用那么大阵仗。”
两人并肩走着,祝遥今天穿的低调,脸上也没妆,微低着头,往来匆匆的行人没人注意她。
只是她低着头,就刚好看到曲清澄的手。
软软的垂着,随着曲清澄的步伐轻轻晃动,指甲与嘴唇一样,泛着淡淡的粉。
祝遥感受着自己词汇量的贫瘠,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美好的存在,如果她也跟曲清澄一样是语文老师的话,应该就能说出“指如柔荑”这样的句子来吧。
可她现在心里就简单两个字: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