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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映岚盯着祝遥的动作看了一会儿:“我以前婚纱的领口设计,就有点像这条蓝裙子,祁胜军也说过我脖子好看……”

她说不下去了。

祝遥低头擦了一会儿,说:“妈,没事,你今天弄脏裙子的这一块,能擦干净。”

祝映岚忽然放声大哭。

那呜咽的哭声,裹挟着心里巨大的惶恐与哀伤,像汹涌的潮水,席卷着酒店空旷的盥洗室久久不退。

曲清澄参加完婚宴,送曲妈妈回家后又开车回自己家。

洗了头洗了澡,坐在台灯下备课。

晚上请假耽误的工作,要及时补回来。

祝遥很听她的话,没有来找她。

曲清澄也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又想着祝遥今天在顶楼拍戏有没有受凉,摸了几次手机,一个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晚上辗转了很久才睡着,好像做了梦,梦见绪老师一身白纱站在阳台,望着对面小枝默默流泪的脸。

一会儿又变成小枝视角,穿白纱的人变成曲清澄自己。

曲清澄觉得心痛,闷闷挣扎又醒不过来。记得以前学教育心理学,弗洛伊德认为,梦表达了白天被压抑的一切,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夜里睡不好,到了第二天早上曲清澄反而沉沉睡了过去,手机响起的时候醒得很难,摸过来一看,发现离她订的闹钟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不是手机,是电话。

曲清澄接起来:“喂,现在才几点啊……”

电话那端的祝遥一愣,大概很少听曲清澄这种带点哑带点起床气的幼稚声音,然后才笑道:“几点了还睡?不是你自己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么?”

曲清澄想起自己昨天说这话的情境,是和祝遥第一次以后,被毛姐逮了个正着,尴尬到瞬间清醒了几分:“别说这个……”

“总之曲老师可以起床了,下来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嗯?那你等会儿。”

曲清澄趿着拖鞋匆匆去开门,祝遥看到她愣了一下。

“怎么?”

“头髮好乱。”

“还没洗漱。”曲清澄不好意思起来:“我去洗漱梳头。”

祝遥拉了一下曲清澄的手:“别梳头……我喜欢看你头髮乱的样子。”

“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的。”

曲清澄脸一红,反握住祝遥的手:“手怎么那么凉……在门口站多久了?”

“没站多久啊……”祝遥笑:“你看我是不是很听你话?昨晚没来打扰你,今早才来……你不生气了吧?”

曲清澄不知祝遥是不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酝酿出给她打电话的勇气,低头咕哝一句:“我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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