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君看向郁峥道:“我想起一件事。”
“何事?”郁峥一听,便知与孙鹤川有关,当即凝神。
待楮玉奉上茶水出去后,孙宜君才道:“我爹昏迷时,右手食指伸出,其余手指屈起捏住,形成指人的姿势。”
“何意?”郁峥拧眉。
孙宜君道:“小时候我常惹我爹生气,他经常训斥我。他训我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用手指着,然后说你你你。”
“长此以往,我便跟我爹说原来这个动作是‘你’的意思啊。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爹知道,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我爹留下的线索?”
正常人受伤昏迷,手或松或握,绝不会作出如此奇怪手势。孙宜君的怀疑,不无道理。
你?
是什么意思,孙鹤川想告诉他们什么?
等等,你——李。
大理寺左少卿,李旭!
郁峥墨眸一凛,心中猛然生出揣测。
状告
李旭日日与孙鹤川见面议事,清楚知晓孙鹤川的行踪和身边人手。甚至还能引骗孙鹤川,实施刺杀计划。
且李旭熟悉孙鹤川的武功招数,能趁孙鹤川不备出手,杀个措手不及。
郁峥越想心越沉,凝神正色问:“这件事你可有同旁人说过?”
孙宜君摇头:“我连我娘都没说,上午张大人去孙府问询时,我也没告诉他。”
不告诉张霆,是不信任。
不告诉她娘,是免她徒忧。
郁峥颔首:“你做的很好,此事交由我和周泊序去查,你们不要插手,以免涉险。”
郁源和孙宜君点头应下,对郁峥全心信任。
两人明白,孙鹤川遇刺事关朝堂,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他们能做的,就是提供线索不给郁峥添乱。
事不宜迟,郁峥立时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姜舒三人知他定是想到了什么,要去查证。
“宜君,你可还好?”姜舒关怀问。
孙宜君点头,淡声道:“我很好。”
郁源说的没错,她爹走了,但她娘还需她支撑倚靠,她不能倒。
尽管没有胃口,但她每日都有好好用膳歇息。
只是心里的悲痛,短时间内无法消散,需要时间冲淡。
认识孙宜君这般久,每次见她都是笑着的,明媚如灿阳。可现在她眼中蕴着化不开的悲痛,看的人揪心不已。
姜舒温声道:“我瞧你消瘦了许多,回去后可要好好调养。若心里难受想找人说说话,就让下人送个信来,我和阿姐去陪你。”
失去父亲的伤痛没有任何言语能抚平,只能交给时间。而她们能做的,是在她需要时给她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