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把电报机的基本操作流程给凤铃讲了讲,然后把电码对照表给了她。
凤铃看着电码表,听完讲解后感觉确实没那么难,上手不会花很久,至于熟练操作则需要花段时间实打实练习。
“对了,差点忘了事,”凤铃说,“前两天有位小姐来找先生,说是要把一份叫做《星球大战》的奇怪手稿拿给您。”
李谕没想到吕碧城还挺快,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第二天就来找到了吕碧城。
吕碧城见到李谕,直接问道:“你可算回来了,日本好玩吗?”
“无非那么回事,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看看就知道了,”李谕说,“听说手稿你已经写好了?”
吕碧城拿出厚厚的一沓稿纸:“真是有够累的,我改了三四遍才成稿。你写的故事太光怪陆离,我看了好几遍才看明白,又不敢随意删改,只能在遣词用句上多润色了一下。”
李谕看到稿纸上整齐娟秀的蝇头小楷,写这么多字的确不容易,说道:“辛苦吕大小姐!对了,还有件事告诉你,我在日本的时候,太炎先生给我取了一个字。”
吕碧城说:“你不说我还一直纳闷,你一直连个字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没有成年哪!快说吧,你的字是什么?”
李谕说:“疏才。”
吕碧城睁大眼睛:“你取的名与字真是有点意思。”
李谕问:“哪里有意思了?不是很正常吗?”
吕碧城抿嘴笑道:“你的名字本来就谐音‘鲤鱼’,现在字竟然也谐音‘蔬菜’。鲤鱼、蔬菜,还真是般配。”
“啊这……”要不是吕碧城说,李谕都没意识到竟然还有谐音梗!
吕碧城连忙又正色道:“对不起哈,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李谕笑了笑:“我知道。”
回到家中,李谕先认真阅读了一下《星球大战》的稿件。本身的故事情节已经很丰满,如今文字功底上去后,更加不错,这才像一部成熟的科幻作品。
但事情还没有完,除了联系出版社,李谕还需要把它翻译成外文,多渠道一起发布才行。
至于翻译人选,现在正好有个裕德龄,而且她精通多国文字,再方便不过。
多语言译著如果出自一人之手,确实还原性会更好。如果是翻译成英文后,其他语言再由英文翻译过去,难免就会有“失真”现象发生。
而且裕德龄正好看过不少凡尔纳的作品,对科幻题材并不陌生,确实很合适。
李谕为自己的想法洋洋自得时,那边凤铃练习电报机也很快,没想到身边这几个女性都发挥了大作用。
刚想到这,凤铃就突然喊道:“先生先生,我今天收到第一封电报了!”
凤铃激动地拿着一封电报走过来:“我不懂洋文,但是对照着电码表复核了好多遍,肯定不会出错。”
电报是英文发过来的,李谕接过电报,高兴道:“你可真是办了大事!”
凤铃被夸奖的也很高兴,“可惜我还是太慢,不懂洋文也不是个事儿,今后我准备也学学洋文,不能给先生拖后腿!”
李谕竖起大拇哥:“支持你!”
然后眼光飘向电报,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李谕失声喊道:“爱,爱,爱,爱因斯坦?!”
初次交流
李谕实在是想不到爱因斯坦竟然会主动给他发电报,连忙展开阅读:
“来自神秘东方的李谕先生,你好,我叫爱因斯坦,是瑞士专利局的一名员工。你或许没有听说过我,但我已经在各种新闻中读到了关于你的报道。”
李谕心想,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没听过你。
电报又说:“我已经仔细研究了你写的所有文章与论文,对先生的物理与数学造诣十分钦佩,毕竟懂物理同时懂数学的人少之又少,理解又如此透彻深入,更加让我生起结识之意。遂有此电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与先生共同讨论一些正在思考的问题。”
好家伙,现在爱因斯坦还能思考啥!?
不就是狭义相对论与光电效应嘛!
严格来说,光电效应可以算在量子力学领域中,所以说爱因斯坦现在是双管齐下,两手抓两手还都挺硬的。
好在这些东西李谕也比较懂,狭义相对论他是学过的,难度不太大。
其实给爱因斯坦打出名声的也是狭义相对论,毕竟这东西一来太颠覆大家认知,一下子就吸引眼球;二来相对好理解一些,用到的洛伦兹变换有点数理基础的人还是可以看懂的。
至于后来真正奠定爱因斯坦无上地位的广义相对论,李谕的了解就不是很多了,只是知道一些场方程的应用。
当然喽,场方程也是广相的核心理论。
广义相对论的场方程是一个有着10个未知量的张量方程,准确点说,是由10个方程组成的二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
微分方程之前说过,非常难,没有一般解法,只能暴力求解。
能解出场方程的一个解都是不得了的成就,其实黑洞就是场方程的一个解而已。
再多说一句,解微分方程往往都要涉及边界问题、初始条件,要做一堆的设定,还要利用各种定理,并且还需要用到高纬度空间、拓扑空间,然后椭圆积分等等等等……实在是难到爆炸。
微分方程在不同边界条件下,解根本就是不同的,而且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完全不同。甚至圆形的边界和矩形的边界得出来的结果都完全不一样。
简单点说,就是这玩意很难。
微分方程也没有简单的,都是最顶级数学家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