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庄方已经疯了，对于一个疯子，谢姝可没有什么足够的耐心。
况且，以庄方现在的情况，想要离开副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是啊。”鬼胎对于庄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笑出声来，并作了答复：“只要你把谢姝杀了，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得到鬼胎承诺的庄方明显一愣，随后继续自言自语道：“杀了谢姝就可以出去，杀了谢姝就可以出去。”
下一秒，男人发疯似的赤手空拳朝着谢姝冲来，那张早就被溅满鲜血的英俊面容，此刻竟比来自地狱的恶鬼更加变态扭曲。
“哈哈哈～”鬼胎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一幕，笑容癫狂。
谢姝，同为人类的你，是否也和那些死去的玩家们一样，会把刀刃挥向自己的同伴呢？
然而不过一瞬，鬼胎张狂的笑容僵持在脸上。
只见眼前，发疯的男人停止住了动作，甚至他的手还保持着进攻的状态。
庄方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利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逝着。
谢姝面无表情的将渊月一提，划破男人的肚皮直达他的脖颈处狠狠一挥，削铁如泥的渊月瞬间就将庄方的整个头掀飞出去。
渊月则趁此机会将庄方体内的血液一次性吸食了个干净，连一丁点儿零星的血渍都没让谢姝沾染到。
整个过程行云如流水，若不是少年面前无头死尸应声倒地，谁能想到这轻松舞剑的动作竟然还能杀人？
没了庄方的遮挡，谢姝此刻终于能直面鬼胎。
两两相望，借着通风窗外灰白色的幕布透进来的微弱光亮，鬼胎能够将少年杀人后的所有情绪全部纳入眼底。
在此之前，鬼胎想象过少年杀人后的所有情绪，或惊慌失措害怕恐惧愤怒，又或者是对杀人快感而感到兴奋上瘾，亦或是一边忏悔一边痛下杀手和某些玩家一样的虚伪假慈悲。
可是上述的这些都没有。
冷漠淡然。
这是鬼胎看见少年表情后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形容词。
那种感觉就像是行走的人类不小心踩到地上爬行的虫蚁，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到底会踩死多少条小生命，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对那些虫蚁的生命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因为，从始至终，蝼蚁就只能是蝼蚁。
他从没有将蝼蚁看作是自己的同类。
不过转念一想，蝼蚁怎么又可能成为人类的同类呢？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少年冷漠出声：“对待敌人，我从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