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座显眼的圆形祭台,上面单膝跪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高大兽人,被粗大的绳子紧紧缚着,绳结陷进男人结实鼓胀的肌肉里,配合着纹路神秘到近乎妖娆的黑红色纹身,就算此刻境遇不妙,林晏安也还是心神一荡,被男色勾引了一秒钟。
荡漾过后,林晏安深觉对不起段迟渊,可是仔细一想,如果他现在这副身体就是千鸟,那这个被绑着的男人岂不就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段迟渊?这样一想,林晏安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他也懒得琢磨现在该怎么办了,满脑子都是对段迟渊到底长啥样的好奇。
没办法啊,床单都滚了不知多少次了,也没看见过脸,谁能知道他的心酸?林晏安苦哈哈的想。
“不要怪我,这是唯一的办法。”千鸟的嗓音微哑,与小安略有些尖锐的少年音不同,这位强大的亚兽祭祀很明显是一位久居上位的青年掌权者,言简意赅,冷静自持。
跪着的兽人垂着头,爱答不理,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他不抬头,林晏安就看不到他长啥样,一时间急得抓心挠肝。
千鸟是完全没有这个烦恼的,继续自言自语,“为了部落和所有的亚兽,我只能这么做。”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怪我。”
林晏安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吐槽千鸟强人所难。你都要砍人家头了,还要人家别怪你?不怪才有鬼呢!段迟渊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大男人,其实小肚鸡肠的很,被他逗了一次,总要想办法报复回两次三次,才不是个好人!
林晏安正在腹诽,突然听到一把浑厚低沉的嗓音,兽人终于开口了,“不必说这些,你只是做了选择而已。”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林晏安很清楚的感觉到心脏的抽痛,那是千鸟在心痛,剧痛如刀割,险些害他喘不过气来。
千言万语也比不过感同身受,这一刻林晏安才反应过来,原来千鸟是爱着段迟渊的。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必须要反目成仇,必须要亲手杀了他?林晏安真是对段迟渊的上辈子好奇极了,不由得后悔自己之前没有选择立刻观看。
然而千鸟毕竟是个做大事的,就算心里疼得像在用钝刀子来回磨,他也还是稳稳地举起了手里的骨刀,刀刃锋锐,似乎在渴求着鲜血。兽人毫不反抗,仍然垂首跪着,大有再也不想多看自己老婆一眼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