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凑过来看了看,颔首道:“嗯,听说王上生前是镇守四境的大将军,手底下兵马无数,所以死后便也收编了一支阴兵,勤加训练,到了现在,竟能跟酆都城守一战呢。”他说着说着,忽而露出陶醉的神色,娇嗔道,“唉,王上死后都这么俊美不凡,也不知活着的时候是何等风姿,真想亲眼见一见呀!”
林晏安斜了他一眼,凉凉道:“昨夜差点被他掐死,你倒是不记仇。”
燕卿卿正色道:“公子说什么呢,奴家这条命,本就是王上救下的,犯了错被王上惩戒,自是没有怨言。”
林晏安神色黯了黯,轻声道:“你犯了什么错?不过是答应了我的要求罢了。”
燕卿卿嘻嘻笑了,故意逗趣道:“公子非我,怎知我之乐?这般阴差阳错,反倒让奴家离王上那么近,近到能看清眼睫毛,奴家险些激动得晕了过去!”
林晏安忍俊不禁,骂道:“你这人好没出息!”
燕卿卿不以为意,笑着说:“奴家生前不过一戏子,死后也没什么大本事,有没有出息的有什么要紧?”他顿了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来,对林晏安深深行了一礼,正色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林晏安忙到不用,再直起身来时,燕卿卿很明显的放松了许多,两人越发熟稔起来。
燕卿卿一边低声陪林晏安闲聊,一边帮林晏安的手臂和小腿上药,抹完了这几处后,就再不肯动手了,小声说:“剩下的公子还是自己来吧,奴家可不敢了,再被王上抓到,可就死定了。”
林晏安失笑,接过他手里的药膏,解开衣衫,自己给自己上药。
胸口的伤疤不知为何又恢复了原样,摸起来不痛不痒,就好像昨夜的开裂和长剑的虚影都是一场荒谬不经的梦。林晏安摩挲着那道细长的剑痕,有些出神。
“公子可上好药了?”燕卿卿为了避嫌,早就背过身去,此时听林晏安半晌没动静,忍不住小声问。
“啊……”林晏安回过神来,低声道,“就快了。”
等他把私密处的瘀伤都涂好药,不远处原本弱下去了的“咚咚”声忽的又大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听的人胸口发闷,渐渐地,就连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林晏安身体虚弱,被震得险些从座位上摔下去,被眼疾手快的燕卿卿一把扶住。
“怎么回事?”林晏安握着燕卿卿的手臂,皱眉道。
燕卿卿也不明所以,掀开车帘看了看,疑惑道:“是王上那边……不应该啊,前几次巡游时,从没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
“咚咚”声响个不停,在林晏安耳畔逡巡不去,他凝神听了数息,忽然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怪异。
这响动,好像是心跳声……
他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一瞬间的灵感,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刺目的光芒横贯天地,瞬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冲击波,狂野暴虐的力量席卷开来,站在最前面的几个阴兵反应不及,瞬间被暴走的灵力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