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了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长剑。
剑芒上黑金色的“渊”字,在乍明乍暗的雷光中反射出锋锐的光芒。
158我的老攻是鬼王17 大战萨奇
林晏安曾有很多次亲眼看到段迟渊用剑,大抵是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老段每次用的剑都不太一样,古朴如藏在禅杖中的长剑,轻灵如翩若游龙的惊鸿,都曾在他手里迸发过卓然的生机和力量。
但是跟眼前这把剑身修长,寒光熠熠,铭文为“渊”的剑比起来,之前的那些,就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凡铁。
剑柄与手指的贴合每一寸都再合宜不过,既充满了力量感,又带着某种优雅的美感。林晏安看着段迟渊乘奔御风的背影,莫名的想到“世家子弟”四个字。
段迟渊生前,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必然出自某个世家大族,不然的话,怕是难有这种浸润到骨子里的贵气。
便是高门子弟,便是无上军功,到的最后,却也沦落到了鬼界,人生,当真是无常。
前半生的万丈软红只经受了寥寥十余年,接踵而来的就是连年的战乱,和血肉横飞的战场。他怕是还来不及把那些年少轻狂的梦做完,就被迫把自己塞进了一副森然冰冷的寒铁里。就此春秋不知,夏冬尽忘。
便如淬炼一把长剑,火烧冷猝不知多少次,才能成就无坚不牛寺歹朱彳亍云力纟且摧的神兵利刃。想成就一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又要耗尽多少人的血肉之躯,才能炼出一副不倒的神躯。
难怪段迟渊不肯再让有意识的魂魄做自己的兵士,他怕是再也不想看到有人牺牲在阵前了。
也难怪他说自己再也不想做什么大将军,怕是那些伤痛和背叛,已经牢牢地扎进他的脊背,忘不掉,不能忘,也不敢忘。
所以在他自己创造的世界里,他只想要自己一个人。
再也没有性命相托的战友,再也没有背叛掣肘的君王,两相清静,他才能清静。
天边雷霆翻滚,数不清的白芒轰然斩过墨色的天空,在地面上制造出一出出巨大的空洞。阴兵们不断被粉碎,又不断被段迟渊创造出来,始终保持着行进的速度,一点点逼近萨奇制造的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