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景明抬眼:“怎么了?”
“今天小周总特意嘱咐让虞溪继续陪餐。”秘书的声音很沉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或许是那位虞先生对用餐这方面恰好十分在行。”
丰景明能不知道周眠那德行,什么十分在行,倒不如说得直接明了,那个叫虞溪的家伙装的老实,其实是个不安分的,惯会软身子讨好人。
丰景明越想越气,他四处跑着买的东西,没得到周眠一个好脸色,倒是叫别人钻了空子去讨好了。
男人锋锐的侧脸显出几分冷色,不明显的嫉妒在深黑泛蓝的眼中翻涌,像鼓涌的气泡炸裂,他道:“叫人过来,我有话要问问。”
虞溪在公司工作许久,这是第一次被顶头上司喊话。
他忐忑地垂着头,周围同事视线过分的关注几乎叫他感到生理性的不适,整个人几乎是僵着跟在秘书的身后。
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甚至隐秘雀跃地想,会不会是和周眠有关的。
他努力思忖自己昨天在周眠面前的表现,确定青年没有对他表现出厌恶的神情。
他过分敏感纤细的神经偶尔也能叫他正确地判断一些事情。
但虞溪没想到,那位丰总见到他的第一面,上下打量一番后,便露出一抹隐含不屑的神情,对方修长的指骨轻敲桌面,压抑的气氛叫他越发难挨地垂下头。
丰景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袖,声音冷淡:“虞溪是吧,你知道吧?周眠有男朋友了,马上就要订婚了。”
“收一收你的心思。”
烧手患
那些暗涌的气氛自然影响不到周眠分毫。
丰景明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周眠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烦,暖色的光线覆在对方的面颊上,光影甘愿伏低身段,破碎地糅合成为青年漂亮的一部分。
周眠看到他的一瞬间似乎有些惊讶,语气一顿,随后又皱着眉对着手机道:“我要吃饭了,挂了。”
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青年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而是走近餐桌,丰景明正将饭菜摆好,周眠和他靠的很近。
“菜不是你吩咐人买的吗?天天就这些,我早就吃腻了。”
青年皱着眉说,一边漠不关心地挑刺。
他说着,动作一顿:“好吧,还是有点新意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蒜香黄油虾?”
丰景明微微侧脸,这道菜是他特意选的,前段时间周眠无意提到过,今天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就多添了这道菜。
他正想着,却看到周眠无声问他:“是不是你多买的?”
丰景明莫名的多了几分紧张感,他感到自己很不对劲,他应该像往常一般的推门,自然地喊周眠的名字,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而不是像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般,静等着对方与男友煲电话粥。
这会儿更是不对劲了,他为什么要紧张,为什么不敢出声,为什么只是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