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景明看到对方薄薄的眼皮泛上一层粉意,红润的唇下小痣随着主人的示弱无力起伏,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松开手,宽大的手掌在松开的一瞬间无意识的抓握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收拢。
他几乎是刻意避开了青年湿漉漉的眼与皮肉上浮起的一层敏感的红。
脑海中的火焰被燃作另一种痛而痒的情绪,丰景明强撑着面上的不屑冷漠,对周眠道:“行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现在跟我走,我送你回去。”
男人这样说着,眼神淡淡的扫过一旁虞溪苍白挣扎的脸颊。
“你也不想让庄池马上就来质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这句话好似是对周眠说的,却又将虞溪挣扎的心脏死死按进了窒息的冷水,令对方彻底动弹不得。
周眠气得眼角发红:“我今天只是和同事吃个饭,你、我以为你会躲开···”青年这样说着,细微的愧意彻底被理直气壮所取代。
“是你先骂我的,你活该。”
丰景明笑了笑,面上却毫无温度:“是啊,我活该。但你觉得庄池听到你说的话会信吗?”
周眠一听就知道这人威胁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添油加醋的跟庄池说今天的事,打他的小报告。
周眠是真气不过,却也理亏,庄池和丰景明关系很好,与其被周围所有人都时时刻刻盯着,还不如让丰景明这条疯狗呆在自己身边。
是以,一时间他还真拿丰景明没办法。
周眠拉不下面子,不搭理丰景明,只和垂着头看不清面色的虞溪道别。
丰景明不再阻拦,他双手插·进衣衫的口袋,深邃冷厉的眉眼缓慢地被青年妥协的动作安抚下来,他慢慢地跟在周眠的身后,简直像只刚刚洗去血腥味的忠心耿耿、平息温和的牧羊犬。
周眠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他心情不好,便随手打开平板上最近下载的一款游戏。
这款游戏是组队对决竞技游戏,很看重操作者的手法和计算能力。因为整体世界观包括人物画风都设计的不错,周眠垂直入坑。
游戏算是周眠难得不多的爱好之一,庄池在家会约束他玩的时间,如果放着周眠一个人玩,他能熬一个通宵。
周眠大学的时候熬夜的最高记录是两个通宵不带闭眼的,但自从跟庄池在一起后,对方对这一块看的紧,甚至买通他的室友来盯着他。
那时候周眠糙的很,和普通的男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一天到晚不是打游戏打球就是四处跑着玩,不过他晒不黑,在球队里简直独树一帜的白。
庄池和他不一样,对方一直都属于温和儒雅的贵公子那一挂,用周眠的话来说,天天准点睡觉,喝枸杞泡茶,简直跟老干部没什么区别。
室友们当时还调侃周眠这是找了个媳妇儿回来了,天天管东管西、做饭带茶,恨不得把眼珠子挂在他身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