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衬衫的男同学笑道:“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阿眠先追的崔和雅吧?”
“我们真想问问阿眠你那时候怎么敢追崔和雅的,他看着就冷冷冰冰的,跟个大冰块似的。”
周眠其实有点尴尬,毕竟是陈年烂谷的事了,但这会儿气氛挺好,不少同学都自嘲调侃过曾经的暗恋史,索性崔和雅还没到,周眠便也没什么顾忌。
他道:“我也记不太清了,当初我跟他是一个实验组的,又是刚进的大学,他挺照顾我的,一来二去的可能就有了点不同的感觉吧。”
众人唏嘘,笑言周眠也是好运,无意间都能谈个豪门男友。
门外再次传来略沉闷的脚步声,以及另外一道稍轻的击木声。
来人一身浅色薄款长风衣,同色系的衣带滑落在腰侧,男人身姿笔挺,右手的手腕上扣着一枚银色的腕表,宽大的指骨握住一根棕色的绅士手杖,这使得他的步伐缓慢而有风度。
男人的眼神慢慢落在周眠的眼上,稍稍往下滑了几分,又克制的收回,他对着所有人客气的勾唇:“抱歉,我来迟了。”
周眠好像又闻到那股有些勾人的烟冷薄荷味了。
烧手患
崔和雅的变化确实很大。
在周眠的印象中,崔和雅是严肃、冷淡、眼高于顶的。
对方总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大褂,白色橡胶手套包裹着骨感漂亮的手,一丝不苟到近乎苛刻。
而现在的崔和雅可以游刃有余地扯出客套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谈笑总能恰到好处的接下旁人的话题。
正如上次在酒席上碰见的一般,对方甚至显出一种巨大反差,多了几分痞冷、野心的感觉。
他不再是认真做实验,专注埋头于繁杂的论文数据之间的冷淡青年。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汪干净透彻的泉水,被临泉洗墨的世俗迅速染黑。
周眠没有多看对方,说到底还是要避嫌的。崔和雅显然与他极有默契,除却开头的一眼,也没有将过多的关注放在他身上。
但巧也不巧,入席落座的时候,只有周眠身边还多出一个位置。
崔和雅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自在,他面对周眠的态度更像是见到一位许久未见的旧友,那张冷淡的面上显出几分客气:“最近还好吗?”
说话间,崔和雅将手杖轻轻置放在桌椅的一侧,尽管男人的身姿依旧挺直,但那一瞬间的停顿还是让就近的周眠注意到了。
崔和雅见青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间,眼神微微一动,声音压低:“前段时间出了点意外,差不多修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