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了然地替许静深细细卷上衣袖,他们甚至都不必多说什麽,默契的像是生活在一起多年。
周眠今晚是最早的一班,他中午特意问过许静深那边的团建时间,晚上刚去酒吧便和负责人请过假。
因着上次请假出了意外,周眠这次特意强调自己可能不在市内。
负责人这次倒是对周眠客客气气的,表示最近没什麽大型活动,周眠这个假可以批,只是绩效方面会扣掉全勤。
周眠当然没意见,他已经不像是前两年那般近乎绝望的缺钱了。
周眠这两年来在“夜色”赚的钱,绝大部分都还了当初的债务,已经还得差不多了。
当初因为急红眼,银行借款不够,周眠实在凑不出那麽多钱,被骗地借了高利贷。
这事周眠一直没敢跟许静深和周嘉和透露,高利贷利滚利,短短半年就涨到了周眠无法想象的地步。
他自知自己没本事,对那群人没办法。但也不想把许静深也拖下水,便一直自己想办法筹钱。
一直走到没办法的地步,才进了‘夜色’。
也就是进了‘夜色’,周眠的日子才慢慢过得好了许多。
一开始很难熬,周眠很爱自己的少年爱人,所以当青年第一次被陌生人紧紧锁住腰身,按在身下接吻的时候,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作呕的生理反应。
周眠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人轻蔑地按着他,将自己的衣衫如同禽类的皮毛一般剥开,火热的手掌按着他的脖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把钱塞进他的裤兜中嘲讽道:“出来卖还装什麽纯啊。”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周眠开始明白一件事,生存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麽简单。
从前还有周嘉致挡在他前面,但从今往后,只有他一个人了,选好的路即便再难走,他也不能停下。
周嘉和还在念书,周嘉和是他和嘉致最后的希望。
所以,现在换他来挡在周嘉和的身前。
周眠收起纷杂的思绪,他熟练地走进员工换衣间,换上酒吧备好的制服。
低领的白色细绒内衬十分显身材,周眠偶尔会去锻炼身体,所以身上肌理紧实好看,并不夸张,起伏的线条只会让人联想到美感与力量。
随后青年套上那件棕色、腰间扣着皮带的调酒师围裙,戴上耳链与银色皮质的choker。
这一身装扮出乎意料的适合他,几乎将青年艳丽堂皇的容貌发酵至最为秾艳的程度。
年轻的调酒师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眉目流转便能勾的人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