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这话的时候,黑色的眸中闪过几分凉意,像是某种警告。
司机微笑道:“少爷放心,我知道该怎麽说。”
谈淮很快下了车,少年的背影矜贵修长,只是步伐快得近乎急迫。
司机低低地说了句什麽,左耳中的耳麦传来一道声音,赫然是谈向文平静醇厚的声音。
“他还真是心急,看来我这麽些年来对他的培养,是全被他抛之脑后了。”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废物。”
司机不敢说话,生怕触怒男人。
好半晌,谈向文才道:“行了,你先回来,那边有其他人盯着,以后继续盯着谈淮,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如实转述。”
司机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放大,赶紧应了下来。
谈淮很紧张,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的这一个星期,好几天晚上,他都梦到了青年。
梦境光怪陆离。
最过分的一次是他的脸替代了其他男人,少年修长的手掌捏着青年的丰满的腿部,挤地一小块白皙的肉又红又鼓。
而青年毫无顾忌,只一味地缠在他身上,放肆地与他亲吻。
谈淮只感觉自己几乎要溺死在那片蛊惑的香海中。
他越是想,手腕的颤动便越是明显。
他如此渴望得到青年,所以当他看到朦胧的人海中,穿着黑色露肩卫衣的青年面上挂着绯红,沉沦地与男人们亲吻、暧昧的时候,几乎无法控制心中鼓动的嫉妒与怒火。
周眠的身前身后全都是男人,有人抚摸他的腰部,有人朝他的衣衫中伸手。
青年漂亮的唇齿、肩膀、锁骨、腰身,全部被那些赤红着眼的野兽以一种丑陋的姿势亵渎着。
谈淮总认为青年是有苦衷的。
无论是没钱也好、是有其他无法言表的苦楚也罢,青年总是被迫无奈的。
是世俗与现实逼迫他出卖自己,而不是他本身就享受其中。
可眼前的景象几乎让谈淮近乎崩溃。
周眠哪里有什麽被迫的模样,他分明是乐在其中,他享受与男人们在烟酒与混乱的环境中亲吻,享受若即若离的暧昧抚弄。
谁给他钱,他就能缠上去,成为独属于那个人的妖精。
谈淮几乎恍惚,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重重人海,这麽多年被谈家教养的规矩被他全然抛在脑后。
他不再维持自己在青年面前好学生、乖孩子、阳光开朗的模样,而是狰狞地抡起拳头,将吸附在青年身边的蠕虫们一条一条全部挑开。
谈淮能够感觉到旁人恼羞成怒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泛起的痛意,但并不持久,因为他是谈家的孩子,他是谈氏未来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