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跟三哥客气起来了。”姜爱军装作生气,“你三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想要赚钱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嘴上说的容易,其实攒这些钱也不容易。当初知青安置费他没要,全留给家里了。他到乡下的时间已经过了秋收,粮食都是跟村里花钱买的,津贴大部分都用来买粮了。
这些钱大部分是他之前攒的,小部分是偷摸进山攒下来的。这年月的山林,外围几乎碰不到好东西,要好东西就得进山,那些值钱的草药山货都长在危险的地方。要不是大串联时,跟着一个师傅学过拳脚,还真不敢进去。
这些钱本来就是给妹妹准备的嫁妆,本来还想多攒点,哪想得到妹妹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这些钱你要是不收着,就是不认我这个三哥了。”
“谢谢三哥。”姜安宁红着眼眶点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家就忙起来了。苗老太太昨天没回去,姜全根去和姜爱军挤了挤,她就和王福花一起住的。
也不知道昨晚说了什么,姜安宁早上起来准备的时候,发现婆媳俩难得有说有笑,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今天的酒席。
因为时局特殊,不能铺张浪费,姜家的婚宴就只打算请重要的亲戚和周围的邻居吃个便饭。
一大早,王福花就指挥铁牛和姜全根去隔壁邻居家借碗筷、桌子、板凳的。姜红梅一家、还有她小叔爷爷们来的早,都在帮忙摘菜,做饭,打下手。
牛爱芳婶子、石头奶还有家属院里其他的邻居也有很多过来帮忙的。
借过来的桌椅碗筷都要清洗,这些婶子婆婆就抬着东西有说有笑的去水房洗。家属院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姜安宁是新娘子,家里的事不用她忙,她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和周恩瑾去领结婚证。
早上九点,周恩瑾就开着吉普车来了。吉普车上挂了大红花,周恩瑾穿着崭新的海军军服,左胸口的位置别了花来接新娘子。
铁牛狗娃他们这些小孩子是最高兴的,围着新郎要喜糖和红包。
萧良周家兄弟在一旁打下手,帮着周恩瑾散水果糖和红包买通路上的人力障碍。一路过关斩将,两人才来到姜安宁的卧室,全都累出了一身汗。
姜爱敏春花她们挡在门口,不给红包不让进。
萧良看清楚人,脸上都是喜悦,“姜爱敏你也在这。”
姜爱敏一看是小白脸,点了点头,看向周恩瑾。剑眉星目,一身正气,怪不得自家妹子会选他,“妹夫,红包不到位,我妹子你可是娶不走的。”
周恩瑾冲萧良他们使眼色,“红包还有糖。”
萧良回过神来,那眼神别提多热情了,掏出一大把红包就往姜爱敏手里塞,看的其他挡门的姐妹都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周恩瑾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姜安宁今天穿着红色棉服,一头黑色柔顺的秀发盘成发髻缀在脑后,脖子上带着白色的贝壳项链,洁白如玉的耳朵上挂着的珍珠小耳环。
眉眼如画,人比花娇。
“安宁,我来接你了。”
同一时间,锦城某处监狱。
一个瘦猴模样的人带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打开监狱门:“老大,组织上派我来接你了。”他指了指身后畏缩的男人:“这是来替你的。”
曹卫兵走出监狱,看着天上的太阳,眼里翻滚着毒计。
姜安宁周恩瑾,这一番遭遇我该好好谢谢你们才是!
听到周恩瑾的声音,姜安宁抬眸看过去。
周恩瑾一身海军服,身姿挺拔,眉眼透着温柔的笑意朝她伸出手。
他是英俊不凡的,尤其是当那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眸裹挟着无限的情谊看向她的时候。
“安宁,我来接你了。”周恩瑾又说了一次。
姜安宁心脏漏了一拍。
“新娘子这是看新郎看呆了。”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姜安宁的脸“噌”一下红了起来,嗫嚅道:“你……你来了。”把手给周恩瑾,让周恩瑾拉着她起来。没成想坐太久腿麻了,一时间没起身,急的她都要哭了。
接着她就感受到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把她抱起来。
“新郎抱新娘子喽。瞧瞧这力气,安宁以后福气享不完哦。”旁边的人跟着起哄,羞的姜安宁把脸埋进周恩瑾的脖子。
红晕爬上洁白如玉的脸颊,像极了含苞待放的桃花,灼灼迷人眼。
她的呼吸灼热烫人,周恩瑾的体温也跟着直线上身,脖子耳朵红了一片,“别欺负我媳妇。”
“这婚都还没接完,这就护上了。以后保准又是个粑耳朵。”
小孩子不懂,见周围起哄跟着闹:“耙耳朵粑耳朵。”
周围哄笑一片,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热闹。
被周围的人这么一打趣,饶是周恩瑾一向沉稳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乐的萧良在一旁拍手叫好,周扒皮居然也有今天,瞧瞧那脖子,那耳朵,红的那叫一个鲜艳。
周恩瑾要抱着姜安宁往外走,姜安宁连忙开口:“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下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