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铜钱是可以完全隐藏在她的脑海里面的,不需要再继续戴在脚上。
于是,保险起见,许秀芳决定以后就让铜钱呆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了,再也不拿出来了。
等回家后,她再从娘的挑箱里面重新拿一个铜钱戴在脚上,以免父母亲人问起来。
薄薄的雾气,弥漫在山林里,许秀芳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四周的气温一再降低,约莫已经快要到零下。
“过去了这么久?”
“必须回去了,不然娘该担心了。”她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摸索铜钱空间的用法,没有留意时间飞速流逝,这会儿不敢耽搁了,急忙将四周散落的柴火装进空间里面,就迅速下山。
……
许秀芳背着空背篓,里面只放了些工具,待要接近坝子村的山腰时,警惕的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就将挖的山药、锄头、柴刀,捡的枯树根……重新装进了背篓,装得满满的,再继续赶路。
待回到村里,天已经彻底黑了,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刮得生疼生疼的,许秀芳进了家门,将背篓放下,又小心翼翼的将空间里面的柴火放出来,然后哈了哈气,抖掉一身的寒气,才进父母房间:“娘,我回来了。”
上门讨嫌
屋里没人应。
许秀芳一急,忙要出门寻找,就见何翠霞裹着大棉袄子,站在灶房的门口。
许秀芳眉头微皱:“娘,你怎么下床了?”
何翠霞抬手,轻轻遮住通红的眼睛,说:“娘看你这么晚没回来,就想着先烧火做饭。”
她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带着一丝沙哑,尽管已经极力掩饰了,依旧被许秀芳察觉了:“娘,你嗓子怎么了?”
何翠霞挤出一个笑,柔声说:“没事呢,是今天咳嗽更严重了,嗓子有点疼。”
许秀芳道:“我去找医生。”
何翠霞慌忙说:“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了,所以才咳得厉害了点,睡一觉就会好的。”
许秀芳沉默了下,道:“今天我把哥哥屋里的那床厚棉被也给你挪过去,今晚不能再着凉了。”
何翠霞想了想,只要女儿不再深究下去就好,于是点头:“好。”
接着。
许秀芳扶着何翠霞进了灶房,在灶房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多拿了一张椅子当扶手。
娘生病后,双手双腿都没有力气,没人扶着走路都走不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离开房间的?许秀芳心里很奇怪。
这时,何翠霞说:“秀芳,锅里我熬了稀粥,灶里还埋了两根番薯,你趁热赶紧去吃。”
许秀芳问:“娘吃了没?”
何翠霞靠着椅背,气色看着十分差,蔫蔫说:“吃过了呢,今天吃了不少,锅里剩下的你全部吃完吧,别给娘留了。”
今年因着身体的原因,她不仅一个工分没挣到,家里还为了她看病花出去不少钱,年底生产队分粮食,许家分的粮食也比往日少了三成,这些粮食熬到来年,也不知道够不够?
何翠霞心里很忧虑。
偶尔,她恨不得自己立马死掉算了,早点去了,也免得继续拖累家里,可是……她走了,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丈夫许强是坝子村的会计,工作原本比别人轻松得多,可为着给她治病,每日里还要想办法多下地干活,多拿些工分……这段日子以来,原本俊朗刚毅的的人,一下子苍老了不下二十岁,何翠霞越想越伤心,她与许强少年夫妻,彼此情深义重,一起走过多少风风雨雨,也一起品味了诸多甜蜜,她实在不敢想自己要是没了,许强该怎么办?
她的儿子与女儿,都是大好的年华,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看到他们结婚生子……
她……
实在是不甘心啊。
何翠霞暗自咬牙,告诉自己要熬着,一定要熬到两个孩子成家立业为止。
许秀芳将灶台上的粥锅揭开,打了一碗粥,端着粥碗,坐在母亲面前的小板凳上,说:“娘,锅里粥太多,我吃不完,你再吃一点。”
何翠霞不愿,许秀芳已经将勺子递到她嘴边,不容置疑道:“就吃几口。”
何翠霞张口吃了。一口下去,何翠霞眼里的泪,差点淌下来,勺里全是米粒,浓稠稠的,那稀粥里的米粒,估摸着被女儿全舀过来了,她的女儿如此孝顺,如此的美好……
可——
怎么会有人嫌弃她?
何翠霞哽咽着,继续吃。
一口,又一口,许秀芳伺候着何翠霞,将碗里的粥全部吃完后,这才将何翠霞送回房间,转身,她返回了灶房。
一进屋,许秀芳的脸就沉了下来。
娘的情绪不对,很不对。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许秀芳握着碗筷的手,用力握了握,应该不是谢建国要退亲的事情吧?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
许秀芳找不到头绪,就拿着火钳子,将埋在灶灰里面的番薯给刨出来,已经烤焦了,闻着很香,剥开皮,许秀芳小口小口的吃着,将两个番薯都给吃完了,又将锅里的粥吃完,正准备刷锅洗碗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许秀芳撩起门帘,走出去问。
“哟,是秀芳回来了啊?”门外站着的是个老婆子,年纪估摸着有快七十了,佝偻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