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灯火幽幽,影影绰绰。
莉莉安双腿交叠,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一口之後,随手洗了洗牌,就给自己算了起来。
刚才跟以利亚说的话,不全是推脱之词。在丽贝卡来找她玩之前,她确实是无聊到爆炸,一副牌玩了大半天,把能算的、想算的都给算了个遍。包括她自己,也包括以利亚。可是她难得的真诚,人家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办法。
莉莉安一手把玩着发尾,看着牌面,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变,高高地挑起了眉头,“这几天不太平啊,但是对我来说——居然适合浑水摸鱼吗”
按照莉莉安的推测,她後来被克劳斯抓包肯定有玛丽的手笔。之前她遇到了玛丽被克劳斯手底下的女巫搜捕,来当替罪羊或者同党也挺合适,至少可以耗费一些克劳斯的精力来喘口气。但是玛丽为什麽要这麽做呢?遵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是出於怨恨不满之类的莉莉安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情绪,但是她不是把那劳什子“人性的开关”关掉了吗,怎麽还会有这种报复的心思呢?
果然,那个开关不怎麽好用吧,也不是没有跳闸的可能性。
塔罗牌告诉她发生变故的时间是“最近”,应该就是一到两天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抓紧时间是不行了。
莉莉安的行动力向来一绝,做了决定之後再迅速喝了一口水,然後直接用手沾了杯里的水,在深色的桌案上画了起来。
手边是在房间里找来的道具,一串他们送过来的珍珠链。
随手就扯断了,莉莉安只取其中的三颗置於桌上,圆润的珍珠稳定地停在她所画的环境之中。
轻轻松开手,莉莉安指尖轻动。
那平稳桌面上的珍珠竟然凭空滚动起来,在桌面上四处转移,速度越来越快。然後渐渐迟缓下来,聚集在某一处标记上。
确定好位置,莉莉安转手把散了的珍珠项链扔回梳妆柜台中。
吹灭了油灯,只余一室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那狭窄而高悬的窗户洒进的凄冷月光。在柔软度床榻上伪造一个人形的突起,然後转身就来到了房中除了正门以外、唯一的出口——一个很高、很窄的窗户,就像是牢狱里的一样难以企及,这里并非底层,所以普通人是无法从这里出去的。
好在莉莉安还是有点特殊的。
莉莉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动作小心地移过椅子垫脚,轻轻一跃才能堪堪够到边框。手上一个用力,她借着臂力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她的手紧紧依附着粗糙的墙壁,然後腰腿一动,整个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