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祈月……”衣衣慌慌张张地接过那盒还没开封的创可贴,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人又长腿一迈转身走了。
真正对话发生在初雪那天的跨年专场。
衣衣裹着连音应援站发的连音同款初恋蓝围巾,睫毛上结的冰晶在舞台激光灯下闪成碎钻。当连音扯开被汗水浸透的衬衫领口时,前排掀起尖叫,衣衣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混在其中。
安可曲结束时连音跳下舞台和前排击掌,她举着冻僵的手,被连音飞速地掠过她的指尖。祈月在舞台左侧突然皱眉,往前走了几步,一下扯住了连音的吉他背带把他扯回舞台上。
积雪把绿化带围栏边的冬青树装点得寒气逼人。衣衣摸到围栏铁管上结的薄冰,好在穿着长羽绒服不怕冻,她坐下用冻红的指尖刷超话,最新热帖是连音搀扶摔倒的乐迷截图。这个鬼天气里会坚持自己的仪式感坐在这里的人自然只剩下了她一个,别的女孩早就成群结队回家了。
手机电量在低温中暴跌至10,她吸吸鼻子正要跳下栏杆,一张暖宝宝精准掉落在她的膝头,包装撕开的部分正渗出暖暖热量。
祈月单手调整着琴包背带,马丁靴碾碎台阶上结的冰:&ot;太晚了,回家。&ot;
这句话比暖宝宝还要烫手,衣衣差点以为自己冻太久已经产生了临终走马灯。
祈月转身离开时,她瞥见他后腰别着的乐队通行证卡套边缘裂了道口子,祈月的证件照上,那时候的他耳垂还没有后来那枚黑色耳钉。
衣衣赶紧跳下来,追了两步又停下,这次终于对着快步离开的背影说了声:“祈月,谢谢!”
祈月没回应,她看着那个黑色琴包消失在初雪纷飞的夜色里,像一把缓缓滑进深海的贝斯。掌心暖宝宝已经灼热到发疼,衣衣把它塞进羽绒服下,贴在自己的后腰。
从那天起,衣衣每次扒第一排栏杆的固定位置,从舞台的正中心往左侧偏了三步整。
后来,祈月在注意到这个细节时,按在贝斯弦上的手顿住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