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知道怎么阴阳怪气。
非要把往事拎到明面上不清不楚地说,这实在很难让她心平气和地对他。
她看他的眼神几乎是在瞪,瞪得一旁的副校长胆战心惊:一栋楼啊,那是多少钱呀,你许萍汝怎么不能放下当老师的架子忍一忍呢。
她在瞪他,这件事实在是很重要,从回国到现在,他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略微生动一点的表情。
他很不愿意看着别人挟制她、甚至只是评论她,他也感受了周围不太和谐的空气,但他还是想等一会儿。
等她脸上的表情更生动,等她压抑不住情绪冷冷地问他:“冯雪演,你到底想干什么。”
仿佛只有那种时候的她,那种猛烈的情绪才能让他看到假面下的她,一如数年前在床上一丝不挂。
但是他等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听到她包里的电话在响,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汪泓轩”三个字大得触目惊心。
许萍汝情知这电话接了又要遭人调笑,只好想着先挂了再编辑短信过去。
“什么事,许老师。”,领导是最讨厌下属这种时候接电话的,副校长现在对她的电话和她的人都有很大不满。
“哦,只是骚扰电话。”她抬头笑着看看桌上的领导们。
唔,骚扰电话还急着回消息!副校长的脸色颇为不善。
曲主任看副校长脸色不好,又来打圆场,“不妨事,不妨事,或者许老师在处理的是成家立业的大事。”
但这桌上脸色最差的又不是副校长,冯雪演从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满脸歉意地道家里的猫病了,正上吐下泻,自己要赶回去看看。
按理说只是一只猫而已,就算是血统名贵,又怎么及得上捐一栋楼重要,但冯家势大,学校的领导们又怎么敢说猫不如人。
大家只好陪笑道别,送到门口的时候,冯雪演已经要下台阶,许萍汝正庆幸自己今天简直是大难不死,忽然又见冯雪演转过身来恍然大悟地道,“许老师是最会治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