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太强势,经常把厉归压在地毯上,或者是床上,又或者是沙发上……总之只要是她兴致来了,她便会肆无忌惮的把他压倒在任何场所为所欲为,让厉归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服软的时候,她又是真的会迅速低头,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应声说“好”。
厉归对她又爱又恨,偏偏有气发不出,只能逼得自己磨牙。
就在不久之前,白瑶终于把红宝石怼进了他的发饰里,他不再流血,白瑶的一双手却是被他的血染成了红色,她拿出了点零食给他打发时间,然后起身去洗手,回来的路上便见到了一位摔倒的老人。
厉归抬起头,看向楼梯之上,那儿正有鲜血一点点的顺着楼梯流下,浓郁的血腥味也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肉眼难得见到的纵横交错的丝线轻轻的晃动,暗示着猎物正在垂死挣扎。
和那些压抑已久,渴望嗜血的怪物们不一样,厉归有了白瑶,以前那些怨恨、痛苦,与不甘好像都成了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的情绪一直很平和,没有想过多插手,去分走玫瑰大厦住户们屠杀的乐趣。
但有时候,有些意外情况会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白瑶捧着厉归冰冷的脸揉了揉,笑道:“我先回工作的地方,你处理好了事情来找我。”
厉归目光轻闪,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瑶朝着他挥挥手,转身小跑着走远。
走道里,已经失去正常人模样的老者瘫在血泊之中,仅余一息尚存,就在刚刚,他试着靠双手撑着身体爬走,也因此地上被拖出来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然而他才刚刚爬过一段距离,又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掉了他的鼻子与脸上的一块血肉,他的身体上宛若被分割一般,各处都有皮肉削去,极端的痛苦之后便是麻木,失血过多的老者如同一条死鱼瘫在血泊里,难以再挪动分毫。
慢慢的,有一道瘦长的影子缓缓而来,将地上可怜的老者笼在了长长的阴影之中,那无处不在的黑暗,似乎正在一点点的压榨着活人可以生存的空间。
地板上满是鲜血,但奇怪的是,站在血泊里的少年干干净净,纵使是微微拖地的白色长袍与银色长发,也未曾沾染上分毫脏污的血迹。
地板上的红,与人影的白,两种颜色的冲击,诡异而荒诞。
老者拼命地动着唯一完好的眼珠子,努力的看到了那居高临下般的少年。
银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眸,昳丽的面容,不属于此间之物,竟在此刻好似是成了天地间唯一干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