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齐昀闻言,面上一厉:
“来人!来人!月娘呢!谁把她放出来了!还不带走?!”
常齐昀这么说着,可是其他几个学子却没人敢上去,显然是那女娘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过了一会儿,鸨母这才匆匆赶了过来,两个龟公立刻将那女娘拖了下去,月娘这才歉然道:
“世子爷,对不住了,这死丫头病着也不安分,把送饭的婆子打晕了跑了出来,奴回去便好好收拾她!”
常齐昀眼神阴翳的看了一眼月娘:
“还不去办!”
月娘心里浮起一丝诧异,没想到今日常世子竟然收敛了暴戾性子,并未拳脚相加,看来今日那位小郎君对他来说还是很看重的。
“是。”
月娘屈膝一礼,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希望那位小郎君能聪明些吧。
常齐昀随后啪的一下,关上了门,走了回去,看着桌上纹丝未动的蜜酒,他这才露出了一个笑模样:
“方才被那贱皮子扰了兴致,这两杯酒也是不吉了。”
说完,常齐昀直接将那两杯酒倒倒一旁的茶碗里,又重新斟了两杯,笑着道:
“徐同窗,请吧。”
徐韶华只捏着酒杯未动,他看向常齐昀,常齐昀眨了眨眼,打趣道:
“徐同窗怎么不喝?不会以为我在这酒里下药了吧?”
“嗯。”
徐韶华淡淡应了一声,常齐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话音道:
“我就知道,徐同窗与我分外投缘两不疑……什么?徐同窗,你,你疑心我?!”
常齐昀面色微微一变,徐韶华迎着他的目光,意有所指道:
“常同窗方才所为,很难让人不疑心吧?”
常齐昀听到这里,面上露出一丝伤心:
“好,既然徐同窗不信,那我就喝给徐同窗看!”
随后,常齐昀一仰头,模样悲壮的将两杯酒接二连三的灌了下去,这才看着徐韶华:
“现在,徐同窗疑心可消?”
常齐昀的笑容泛着苦涩,随后他径直将旁边的一杯水酒又灌了下去,颇有几分醉酒浇愁的意思。
酒入腹中,不过须臾,常齐昀终于面色大变:
“你……”
徐韶华此时也终于抬起头,将旁边的一盅梨花白捏在掌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常齐昀:
“常同窗是在找这个吗?”
常齐昀终于面色大变,这会儿他面色涨的通红,随后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去,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徐韶华手中的酒盅:
“给,给我……”
徐韶华对上常齐昀那双燃烧着欲望的双眼,长眉一挑,随后捏起酒盅,冲着常齐昀递去,还不等常齐昀接过,那酒盅便微微倾斜,晶莹的酒液滑过一抹短暂的弧线,便尽数落在地板之上。
“你,你大胆……”
常齐昀这会儿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那双发红的眼看着徐韶华,生生被逼出几滴泪水: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
“打开酒壶看一眼又不难,况且,我可不认为常同窗前来请我赴宴,只是单纯想要拉拢我。”
徐韶华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在撕扯自己衣服的常齐昀,淡声道:
“不知常同窗以为,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你,你……”
常齐昀都快要被气哭了,谁家好人不换酒看酒壶?
徐韶华这时却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随后看也不看,直接将一根筷子朝身后甩去!
下一刻,那屏风轰然落地,屏风后是一个消瘦如骨,苍白无比的男子,他这会儿正捏着笔,一脸惊惶的看着徐韶华。
“原来做了什么,现在照做。”
徐韶华语气平淡,可却带着几分杀意,果然,他察觉到的那道呼吸没有错。
那男子闻言,一时不愿意提笔,徐韶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拿起另一支筷子,面无表情的将那筷子“轻轻”穿过结实华贵的红木桌。
“做。”
少年一字毕,那男子立刻哆哆嗦嗦的提起笔,时不时看一眼已经衣衫不整的常齐昀,画了起来。
常齐昀这会儿早就已经意识迷离,不过片刻,便已经□□,那男子也一直笔耕不辍,徐韶华则是坐在原位,一脸淡漠的看着窗外。
曾经,常齐昀便是用这一手,让那些不愿意屈就的学子屈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