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不许乱来!哎、啊……”
流浪猫被满地乱扔的衣物吓了一跳,喵了一声,跳到酥酥旁边去。酥酥帮它舔了舔毛,尾巴慢悠悠地摇了两下:“喵!”
弟弟要早点习惯哦。
最后弟弟的名字取得非常洋气,arancia,是意大利语里橘子的意思。
陈承平学得有点暴躁:“这些鬼佬的话说着怎么都那么费劲儿!”
宁昭同在最后一遍修改书稿:“你不是会缅语吗,那个我听着更费劲儿。”
“缅语不弹舌。”
宁昭同动作一顿,飞快地搜索栏输入,然后探头出来:“说有闪弹音。”
“那就一下。”
她笑,立马给他弹了个长的,酥酥和arancia都看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见什么小飞虫振翅了。
陈承平盯着她的嘴,有点纳闷儿:“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网上好多教学视频,自己找。”
“不要,”陈承平嘿嘿一声,鞋也不穿就凑过来,“宁老师教教我。”
他还鸠占鹊巢地把她赶起来,自己坐下来再把她抱进怀里。宁昭同有点无奈:“别闹,我改文章呢。”
“我不闹,你改,我看着你改。”
宁昭同狐疑地偏头看他一眼,到底是没把怀疑说出口,但陈承平果然没有辜负她的谨慎,没多久就开始黏黏糊糊地蹭她的侧脸,不时还亲一口。
嘿嘿,老婆真香。
她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我工作呢,烦不烦。”
他还挺无辜:“说好要教我的,你眼睛看书手打字,嘴上教我,也不耽误啊。”
她都气笑了:“脸皮真够厚的。”
“宁老师你怎么骂我,我那么好学你还不夸两句。”
“行,夸,”她叹气,干脆也不急着工作了,转身捧住他的脸,“好好学啊。”
柔润的红唇覆下来,爱人的香甜滋味。
嗯,弹舌嘛,感受一下就会了。
只要陈承平在家,宁昭同的作息都是乱的。
十点二十宁昭同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立马跳了起来:“我靠!”
陈承平在客厅抬头:“咋了?”
“薛预泽要过来看猫!”宁昭同急匆匆地冲进卫生间,“约的十点半!”
他看了一眼手表:“不急,家里又不是没别人。”
她满口泡沫探出头来,模模糊糊地嘱咐:“一会儿他要是说屁话你甭管他。”
“啥?”
她把牙膏吐了:“我说他要是说屁话你别生气!”
尾音一落,门铃响了。
宁老师的揣测还是比较伤人的,薛预泽只在进门看到陈承平的时候略怔了一下,而后就非常从容地跟一人两猫打过招呼,连她的情况都没问一句。
宁昭同几分钟后洗完脸穿着睡衣出来:“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薛预泽抬脸笑道:“应该是我冒昧了,该再给你打个电话的。”
“不用,来,看看我新儿子,”宁昭同把arancia逗过来,“arancia,这是薛叔叔,是你酥酥姐姐的衣食父母。”
酥酥喵了一声,很不客气地跳到了薛预泽肩膀上。
陈承平哎了一声:“酥酥!”
“没事的陈队长,”薛预泽看起来很开心,把酥酥抱进怀里,“小宝贝,家里有弟弟了开不开心?”
“喵!”酥酥仰起脸,用粉红湿润的鼻头轻轻挨了他一下。
陈承平看乐了:“还亲你呢。”
“酥酥脾气很好,”薛预泽顿了顿,“弟弟叫什么,arancia?橘子?”
“对,”她笑,“它的前主人说意大利语。”
薛预泽闻言,猜测:“你从非洲带回来的啊?”
陈承平看过来。
“别问了啊,再问惹麻烦,”宁昭同又向陈承平解释,“走之前让他帮我养一下酥酥,差点儿把我闺女拐走了。”
三人都笑,陈承平把酥酥接过来,捏了捏它的粉红脚爪:“那你要好好谢谢叔叔。”
“喵!”酥酥跳上了陈承平的肩头。
薛预泽工作忙,没待多久,半个小时就走了。总助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连忙走下驾驶座,帮他开了车门。
薛预泽扫了一眼行程安排,脸上还带着说不清的笑意,拿出手机。
【我是酥酥的衣食父母。】
【那酥酥的妈妈和我是什么关系?】
宁昭同回得很快。
【宁老师:?】
【宁老师:酥酥的妈妈也可以是你的妈妈】
【宁老师:准备什么时候跟酥酥拜把子?】
薛预泽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车辆缓缓驶出阴暗的停车场。
果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哎,小陈!正好,你过来一下,你的资料有点问题,”中年女警看到正准备下楼梯的清隽青年,“来来来,你们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逮。”
陈碧渠跟队友示意了一下:“徐姐,是什么问题?”
“你名字改得太晚了,学籍对不上号,”徐姐频繁地在档案和电脑屏幕上转换着视线,“我跟你确认一下啊,你以前叫常宇成,宇宙的宇,成功的成,江西上饶人。去年入职的时候在咱们公安局改的名字,没错吧。”
陈碧渠认真点头:“对。”
“行,那你有空写个情况说明给我,我给你盖章放档案里,否则以后人家每次都要来问一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麻烦,但陈碧渠一向好脾气:“好,谢谢徐姐。”
“甭提谢,”徐姐顿了顿,“你又为什么改名儿啊?还把姓都改了。”
陈碧渠笑了笑:“家里出了一点事,亲友都不想再见了,留个姓氏也没什么意义。”
徐姐一听,这么严重,立马不问了:“行,那你去吧。”
“好的,徐姐费心。”
徐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免嘀咕:“那么帅气一大小伙子,可惜家里条件不、呃,怎么了小陈?”
陈碧渠把门轻轻关了大半,徐姐心头一跳:“那个、小陈,怎么了?”
这是要干什么?
“想求徐姐一件事,”陈碧渠小声道,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我昨天翻去年北师大703重大刑事案件的卷宗,发现了一点问题,您方不方便帮我查一下那个叫宁昭同的受害者的电话号码?”
徐姐一听:“嗨,多大回事儿,直接说不就行了,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毕竟已经结案了,我只是想了解一点细节上的问题,”陈碧渠笑得眉眼舒朗,看上去坦然极了,“打扰大家毕竟不好。”
徐姐就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什么大问题了,憋着等立功呢。
这么想着,徐姐看这眉清目秀老爱避嫌的新人稍微顺眼了一点儿,很快就从库里把信息找回来,抄了一个给他:“我不说,你自个儿也别说啊,没得惹麻烦。”
“好的好的徐姐,太谢谢了。”
“去去去。”
“好,徐姐,门我开着了啊。”
徐姐看着他满脸心花怒放的笑,哂了一声,片刻后自己也笑了。
不管怎么说,有上进心是好事儿。他要真混得好,还是可以给自家侄女儿介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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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