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插话:“不是吧,我记得他微博上在追一个女的,好像是什么大学老师来着。”说完又示意了一下宁昭同:“你说是他粉丝,是有这回事儿吧?”
宁昭同点头:“挺久了。”
“我记得还有个什么一直更新的话题……哦,我翻出来了。”
“什么情况?”
“就是薛预泽一直在追这女的,现在也没追到手,在微博发人家敷衍他的聊天记录。”
“什么记录?”
“笑死,这明显对他没意思啊。”
“那女的什么身份?”
“北大一个老师,好像还演过电影。”
“北大老师就看不上薛预泽了?”
“看不出来,还真挺痴情……”
红发有不同的看法,坚持道:“信我,他铁定是gay,长得就一副受样儿。这老师估计就是他的挡箭牌,说不定人家早商量好的,新来的,你说有没有道理?”
宁昭同忍笑:“我也觉得。”
短发摇头:“不一定,也没见过他玩儿男人。”
一人开口:“薛预泽他爹名声不好。”
旁边姑娘笑道,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爹乱搞那么多年就他一根独苗,估计多少有点儿不行。”
“你是说遗传了?”
“笑死,我没说啊。”
“但你这么一说,感觉也不是不可能。现成的借口放这儿,我是追不到不是不想睡,谁知道我不行?”
“这是不是还挺容易遗传的?”
“我觉得也是,他们家那么大产业,总要有个孩子继承吧?不说喜欢不喜欢,要是能行你好歹去代孕一个……”
“是啊,不然他家里人能不催?”
……
宁昭同:“……可恶,好有道理。”
红发乐,过了一会儿,对她抬了下下颌:“你叫什么名字啊?”
宁昭同笑:“是不是得说英文名?”
短发扑哧一声:“你要愿意实名也没关系,就怕你叫张翠花儿什么的。”
旁边姑娘挑衅地看向红头发:“小娟儿,你觉得呢?”
红发一哂,抬起酒杯:“烦人。来,姐没男人陪好歹有你陪,说两句好话哄哄我啊。”
众人都笑,抬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一声脆响。
宁昭同慢了一步,干脆也就没有再喝,把酒杯放回桌子上。短发一看里面没见少的酒液,不满了:“怎么不喝,看不上姐几个?”
宁昭同笑,眨眨眼:“不太习惯跟女人喝酒。”
几人又哄笑一通,红发端着酒杯起身靠过来,裸露的大腿挨着她,一边摸她的红裙子一边蹭她的头发:“那不行,姐得教教你怎么给自己找乐子。”
一声清脆的酒杯碰撞。
薛预泽抬头,帘后倩影隐约,娇笑窸窣。
旁边人哈哈一笑:“薛总不解风情,姑娘们只能借酒浇愁了!”
“谢谢刘总的美意,这实在是无福消受……”薛预泽含笑敷衍完,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过去二十八分钟了。
她是习惯早到几分钟的,怎么还没来消息。
想到年前的事,他心里略有一些不踏实,道歉离席,准备去问问情况。
走出几步,边上的房间隐约飘出几句调笑。
“好姐姐,我开车来的,真不敢喝,你就别劝了。”
“你这丫头懂不懂规矩,你来陪酒你还开车?等着,一会儿姐姐给你找个男人送你回去,这杯必须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不行,真不行,我一会儿还有事……”
薛预泽偏头看了一眼,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没有仔细琢磨,收回心神,找出电话,按下了拨出。
两声过后,电话接通,里面宁昭同对周围的姑娘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好。”
“你好。”
两声同时在听筒里和房间里响起来,薛预泽怔了一下,看向轻微晃动的珠帘。
没听见回答,宁昭同低头看了一眼名字,连忙坐起来:“我到了我到了,这就来!”
珠帘掀动的声音压住挂掉电话的忙音,薛预泽站在门口,看着躺在脂粉堆醉生梦死的宁老师,略挑了一下细眉:“软玉温香,乐不思蜀了?”
“……”那确实。
宁昭同迎着一堆惊讶谴责的视线,尴尬地笑了一下:“……要不咱回家再说?”
薛预泽轻笑一声,把手机放进兜里,慢慢走过来。红头发连忙让开,薛预泽蹲下来,拿过宁昭同的鞋,给她穿上:“说你千难万险来到山洞,结果跟恶龙推杯交盏的事?”
宁昭同闷笑一声,撑着他站起来:“差不多得了。”
薛预泽拎起她的包,跟沙发上的姑娘们示意了一下,笑道:“多谢各位带着小宁老师一起玩,时间不早了,我就先把人带走了。”
短发有点茫然:“啊,您慢走……”
宁昭同回头,摇了摇手告别:“头发黑靠的多吃蔬菜,洗发水护发素精油啥的都不好使,信我就行。走了啊,有机会再聊!”
红发也茫然,点头:“啊,好。”
珠帘摇动,三秒后,短发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她面前说薛预泽不行来着?”
“……”
“……”
红发吸了一口气:“刚薛预泽说她姓宁,是个老师?”
还真是一腔痴心啊,帮穿鞋都是蹲下来的。
“……”
“……”
旁边姑娘低头,在昭昭明光的页面按了个关注:“这女的……好怪啊。”
跟桌子上的人道了个别,薛预泽挡着众人探寻的视线,拉着宁昭同进了电梯轿厢。
“本来只是想先看看情况的,结果就聊开了,”宁昭同拽着他的袖子,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错了错了,给你道歉。”
薛预泽好笑地看她一眼:“别解释了,就是心里没我。”
她点头:“确实。”
“?”他失笑,“真当我不生气是吧?”
“不许生气,”她亲他一下,“都给你赔罪了。”
薛预泽想回一个吻,但电梯门已经开了,只能先出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少有看你穿这么鲜艳。”
她今天穿了件大红色的不规则摆吊带裙,款式稍显隆重,露肤度也高。不到四月的天气,气温还低,实在不符合宁老师一贯要温度的风格。
“高校青椒联谊舞会,主办方帖子直接下到办公室来,院里老师说不想一个人去,我就去看了一眼,”宁昭同摇了下头,“以为不会太闹腾,结果一样乌烟瘴气的。”
“青椒联谊?”薛预泽有点惊讶,“高校教师的婚恋问题已经那么严重了吗,还要官方举办联谊活动。”
她闷笑一声:“寡王一路硕博,没问题。走这边。”
“肯定收到了很多微信好友申请吧。”
宁昭同直接给他看了一眼自己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
薛预泽一看:“你都没把我置顶!”
“少来,我都找不到置顶的按钮在哪儿,众生平等啊,”她警告,又问,“那你今晚怎么回事儿,那堆姑娘说都不知道你会来。”
他一听就叹了口气:“上当了,被损友骗过来,结果他溜了。”
“损友?”
“也不算什么友,少年时代一起玩儿的,生意上有些联系,”他也没想给她介绍多了,“倒是你说舞会,你会跳舞吗?”
她笑:“不会——不许说我教你!”
他眨眨眼:“宁老师,要活到老学到老。”
“那我报个班儿学。”
“就这么看不上我吗?要难过了。”
“少装傻,咱们的教学活动哪次最后没变成不适合展示?”她哼了一声,“到了,上车!”
他闷笑一声,坐上副驾驶,安安分分拴好安全带。
上回车被动手脚就是因为嫌麻烦没停进来,这回薛预泽带宁昭同认了下路,直接拐进地下二层的车库里,在门口先下了车。
灯都关着,薛预泽好像也没打算开,等她倒进线里关了车灯才迎上来:“今晚那些女孩子……你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吗?”
宁昭同回头拎包:“她们说过去陪酒的。我看过一些调查报告,叫外围是吧?”
“感觉你不是太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