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揉着眼睛。
“去盖棉花!”说完我头也不回疯跑出去。
梁姐晒棉花的地方在鱼塘南边的空地上,下面铺着厚厚地薄膜方便后续收货。
我冲到四楼,从杂物间扒出来一大团陈旧的防水布,顾不得上面的灰尘费力抱着往楼下跑。
农庄里有拉货用的电三轮,我将防水布往后面一丢,骑着三蹦子驶进农庄小道。
天空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等到地方雨已经下起来了,稀稀拉拉连成一片。
我连忙展开十平方米的防水布,脚踩在两尺高的棉花球堆里卯足劲儿往后拖。
天气闷热,我额头上全是汗。中途我被脚底下的棉花绊倒了两次,好在下面软乎乎地不疼。
暴雨很急,我看了眼身后剩下的大半片棉花,心里着急。
正奋力地扯着防水布,突然我手臂被人抓住。
抬头一看,竟然是徐嘉良。
他帮我一起用力往后拖拽防水布。
“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真是没良心!”他咬着牙。
“我又没让你来。”看见徐嘉良,我焦急的心好受了一些。
“两个人太麻烦了,你去一边看我怎么弄的!”
徐嘉良将我扒拉开,他猛的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青筋浮现。
我看着他一个人在暴雨里往后猛退,仿佛施瓦辛格附体力般大无穷,原本几十斤重的防水布就这样盖在棉花上。
走到尽头,徐嘉良挺拔有力的身体一个趔趄,仰倒下去。
他想干什么
“嘉良!”我心中一紧,顾不得脚下的防水布连忙奔到他身前。
徐嘉良躺在地上,他双手捂着头表情十分痛苦。
“你摔着头了?快让我看看!”
“别别别!”徐嘉良蜷着腿,“我后脑勺流血了!别吓着你。”
他越是这样我越担心,顾不得已经下紧的暴雨。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儿!能上车么?”
“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我伸手搀扶呲牙咧嘴的徐嘉良,他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借力朝三轮车挪去。
小心让徐嘉良坐在旁边,我坐上车一拧车把手,这辆马力十足的三蹦子直冲进滂沱雨幕。
农庄的小路被雨水浸湿变得泥泞起来,我双手控制着方向,眼眶不知淋了多少雨。
骑车一路颠簸来到铁楼门前,我对身旁依靠我肩膀的徐嘉良道:“雨太大了,我去拿把伞给你,很快就出来。”
我刚想跳车,肩膀却被徐嘉良拉住。没等我反应过来,随着眼前一黑,我的唇被一股湿软封住。
徐嘉良的脸在我视网膜上无限放大,他紧闭的双眼不住地颤抖,湿漉漉的眼睫毛粘连在一起,不时还有水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