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摇摇晃晃地走向他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交缠在了一起,她原本的命数被他搅得一团糟,蒲睿暝心中有愧,尽力地想要补偿,可是连他自己也算不到,一来二去的,竟是把自己的心都赔到了她身上。
起初,他只是想陪着她安然长大,等她长大了,他又想陪她一辈子,现在她的命数已经无法再与他分开,他也越发的贪婪,生生世世都不想放手了。
凡人寿数有限,蒲睿暝不知道,几十年以后,他到底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只要一想到那种情形,一种难以遏制的狂躁就会袭上心头。
这一边,他想不通前路该当如何,而在黎山另一边的黎山城内,县衙后院之中,入夜后仍是灯火通明。
“别过来,啊啊,你别过来!”
冯新昌已经疯癫好一段时间了,他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连半年多吃不下睡不着的,现在已经瘦得脱了相,眼圈青黑,脸色蜡黄,形同枯槁一般。
冯县令只有这一个儿子,眼看着儿子的情形越来越糟,他急得夜不能寐,指着妻子大声训斥,“慈母多败儿,都是你这无知妇人惯得他无法无天,那柳家连我都要上赶着巴结,偏偏他敢去调戏人家姑娘!现在好了吧,弄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你可满意了?”
“死死死,有你这样当爹的吗?竟然咒着儿子去死?”冯夫人哭着骂了回来,“难道就只有我宠着他吗,他院子里那么些个小娼妇,有多少是你帮着抬进门的?再说我儿哪里知道那柳家的姑娘是个妖女?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遇见她就疯了呢?”
冯县令脸色大变,一把捂住妻子的嘴,“话可不能乱说,这话要是让柳家人听到了,别说是儿子,只怕就连咱们两个都活不长!”
“那该怎么办啊,难道就任由我儿去死吗?我的儿啊,娘可只有你呀,你死了娘可怎么活?”
冯夫人扑到儿子身边嚎啕大哭,可惜冯新昌已经不认得她,一边求饶,一边踹着亲娘,叫她滚出去。
屋里乱作一团,突然就听下人高声禀告:“大人,外面有一位道长,说是能治公子的病!”
“请,快请!”冯县令一听这话大喜过望,刚吩咐了下人就抬腿向外跑,“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
冯县令出了后院,迈步疾行,走着走着,就看到有个年轻人站在廊下,他顺着灯光一瞧,整个人都呆住了。
抱歉,这一章估算有误,助攻没能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珍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