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不能跟周诚呆一块太久,这是他的原则,一旦出事,得立即撇清自己跟儿子的关系,决不能连累到儿子半分。
周诚去另外一栋别墅休息,我则要回到地下室去。
地下室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同时也是我的囚笼。
这里有个戴眼镜的男人,叫常椿,听说之前是国家的高材生,不知怎地竟选择成为刽子手帮周安制毒害人。
我该鄙弃痛恨并唾骂这种人,但我没资格,因为我也是刽子手,我要在这跟常椿学习制毒,有时候八脸也会过来教我柔术,除此之外就是练枪。
这三件事是必须要完成的训练,如果有一项不达标,就会被周安用铁棍毒打,或者是关进狼狗笼子里跟一群畜生撕咬生存,又或者遭受其他惨无人性的毒罚。
我待在地下室不断重复练习毒品比例的配置,一直到凌晨三点,别墅那边过来雇佣兵传话,说周诚要见我。
周安最开始东躲西藏的那几年,曾把我跟周诚寄养在一个边境村子里,那里封闭落后,条件非常恶劣。
周诚刚失去母亲,又没有父亲的陪伴,心理患上了阴影。我比他大三岁,从小就受到母亲良好教育的熏陶,被培养着独立自强,同样是失去亲人寄人篱下,心理上也比周诚坚强很多,那三年,是我陪他渡过的。
所以周诚会格外依赖我。
就像现在,他双手紧紧箍在我腰间,把头埋在我胸前,我环住他,手轻轻拍打着宽阔后背,像母亲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孩子。
周诚像个生病的大孩子,虚弱又无助,而我是溺水海洋中的那根救命浮木,他寸步难离。
也因此,我得以在罪恶中心生存至今。
其实他跟我一样,都是失去母亲孤苦长大的孩子罢了,不同的是,他还有个爱他的、罪不可赦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