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子玉答道。
“几岁了?”纯熙问。
“二十一。”
“还在上学吗?”
“是,现在暑假,出来兼职。”
纯熙悠悠地下床向他走近,绕着他转了一圈,道:“看你的模样和身材,不是普通的保镖吧。”
韩子玉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答道:“我以前是模特。”
纯熙看起来颇有兴趣,她问:“模特?哪种模特?”
韩子玉犹豫了片刻,答道:“嗯……内衣模特。”
纯熙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她美丽而疏离的眼光继续在他裸露的身体边缘上游走,“练成这样不容易吧?”
“还好。”韩子玉答。
纯熙道:“现在整天陪我,都没时间去练了吧。”
“还好。”韩子玉认真地为她解释,“董事长说,会保证我每周的健身时间。等轮班的同事来了,我就会离开了。”
这倒是出乎纯熙的意料,“还有轮班呢?”她笑了笑,道,“你老板想得真周到,我跟你说,论体恤员工,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是。”韩子玉恭敬地附和道。
纯熙这时已结束了对他的观赏,离开他的身侧,道:“你说话怎么女里女气的?”
“啊?”韩子玉抬起头来,一脸错愕。
纯熙一声冷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以后在我面前少开口,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不知是轮班的时间到了,还是纯熙的厌恶传到了韩彩城的耳朵里,两天后,另一个年轻健美的男保镖代替韩子玉出现在了纯熙的房间里。
两人的身形体态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这个男人要比韩子玉多出几分成熟。
纯熙的猜想没错,当她问起这个人的年龄时,他答:“二十四。”比韩子玉要大三岁。
纯熙又问:“叫什么名字?”
“小高。”他说。
纯熙并没有追问,用姓氏代替名字,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来说,的确更方便。
“也是模特?”
“是。我也做过健身教练。”
纯熙没再说话。
不过,小高与韩子玉不同,像是受了韩彩城最新的指示,要对纯熙更加“贴身”,更加“寸步不离”。
比如这天上午纯熙拿着浴巾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小高也理所应当般地跟了进来。
纯熙回头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小高不卑不亢地答道:“董事长吩咐过,让我对您寸步不离的,太太。”
纯熙说:“我现在要洗澡。”
小高答:“包括洗澡。”
纯熙突然忍不住笑了,她说:“也包括上床,是吗?”
小高把头垂得更低,仍是非常虔诚而恭敬地回答道:“不敢,太太您说笑了。”
纯熙笑了笑,趁他不备,迅速拉上了淋浴外的玻璃门。
小高在门外踌躇片刻,默默地转回了身。
洗完澡的纯熙松散地披着一件浴袍走出来,她没有立刻去换睡衣,反而是走到窗前的矮桌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这半盒烟与打火机是韩彩城留下的。
纯熙第一次没有直接丢掉,而是从余下的残烟中挑出了一支,把烟头对准了蓝色的火苗。然后在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这支在空气中窜动着星星火苗的烟头,缓缓靠近鼻间。
小高弯下腰来,试图取回她手中掌控得并不熟练的香烟,劝道:“您不能抽就别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纯熙烦躁地躲开他的手,斥道:“你少管我!”
烟灰顺着床单撒下来,烫灼了一个床角,一个灰黑色的洞在白色床单的边缘蔓延开来。
小高看着这支因他的破坏而快速燃尽的烟,悻悻地收回手,不敢再多说什么。
纯熙丢掉烟头,转头看着小高近在眼前的脸,脸上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只见她缓缓解开浴袍的束带,柔滑娇嫩的胸脯便赤裸裸地呈现于他的眼下。
纯熙吐气如兰,笑着问他:“他怎么跟你说的?这样也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吧。”
小高默默地咽了口水,心想她还是不够熟练,烟不入肺,鼻息间仍是无关烟雾的、令人着迷的清香。他看着纯熙步步紧逼的目光,垂下眸去,低沉但恭敬地说道:“您需要的话。”
纯熙听罢,当即收敛了笑容,猛地站起身来,高声道:“来呀!我需要,我为什么不需要?我等了好久了,快点!”
小高被纯熙突然的站立撞坐在床侧,解开束带的浴袍也随着她迅疾而剧烈的动作滑落在地。她浑身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修长的双腿正对着他的上半身,两腿之间逆光的空隙向他发送着若有若无的邀请。
小高的眼睛从她的脚趾看起,粉而发着柔光的趾甲像是涂了透明指甲油般甜美,勾人心魄,这双极美的脚,踩在白色的浴袍上,有如踩在他的心上。然后是她光滑而笔直的双腿,完美的腿型支撑起她绝佳的身材,连同那圆润而坚挺的胸部和骨感但优雅的肩颈,构成了一幅女性身体的黄金比例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她的小腹下方,一节整齐的阴毛上侧,印刻着一块陈旧的烟疤。但是当他幻想起是哪个男人曾有这样的荣耀能够在这副如此美丽的胴体上留下这样一道深刻的印迹时,忍不住整个身心都变得兴奋起来。
纯熙却并没有感受到他这份暗地里被点燃的激情,冷声催促道:“看什么?还要我帮你脱吗?”
不必,当然不必。小高终于按捺不住,一把脱下上衣,丢在一边,双手抱紧她的臀部,开始亲吻她的下体。
纯熙瞬间就被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包裹,她冷眼望着小高贴在自己小腹的脸,短小细密的胡茬刺得她一阵隐痛,还有他粗糙壮实的手掌渗透在她皮肤上的汗意,令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感受到纯熙的逃离,小高猛然将她拦腰抱起,转身丢在床上,他此刻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整个身体都在为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燃烧。
纯熙跌倒在床上,正对着天花板上强烈的灯光,浑身散发出雪白的光泽,而在她纤细的腰肢两侧和小腹周围,细腻轻薄的肌肤已在他方才粗暴的捏掐和亲吻下,渗出大片的暗红。
小高在这片充满挑逗的肌肤的召唤下,迅速解开皮带,脱下裤子,露出在她的激发下变得异常硕大的阴茎。他一条腿跪在床上,再次向她逼近,他期待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惊讶、欣赏或崇拜的表情——这是所有曾经被他服侍过的女人的必经之路,也是最令他兴奋的环节。
然而纯熙的脸上始终全无波澜,她冷漠的眼神扫过他最引以为傲的部位,仿佛在看着一个极平庸的物事,就和这个屋子里的镜子、桌子、衣架等任何一件摆设一样,提不起丝毫的兴趣。这虽然令他失望,却同时也激起了他罕见的胜负欲。他于是一把抓起她的脚踝,往自己的怀里猛拉。
纯熙吃痛地发出一声呻吟,在男人的拉扯下,她的右腿不由自主地弯曲,盘旋在他的肩头,下体也完全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小高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小腿,仿佛是在为他方才的粗暴道歉。纯熙感觉得到,他的吻功很好,是那种经过长期训练,能够以此为业的技能,可惜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千篇一律的东西,这能够给多数女人以满足的东西带给她的却只有恶心。
小高仍然沉浸在这份超乎日常工作的美妙体验中,他享受着身下这副肉体带给他的美妙触感,以至于并未注意到纯熙逐渐厌烦的表情,直至他的阳具触碰到她大腿根部的那一刻,她搭在他肩上的脚突然狠狠地踹了他一下,令他毫无防备地滚下床去。
纯熙厌恶地抓起他的衣裤揉作一团,丢在他的脸上,怒喊道:“滚!快滚!”
小高还没站起身来,就被自己的卷着衣裤的皮带砸到了前额,登时鲜血汩汩从鬓角流下。满心的屈辱和恐慌令他来不及顾忌头上的鲜血,慌忙套上衣物往门外躲去。
纯熙的怒气还在继续,她赤身跳下床来,快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继续骂道:“快滚!”
小高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恐惧地往门外退去,还没等他拉上裤子拉链,便听见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闭,他狼狈地跌坐在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脚下。
然而,还未等小高从狼狈中起身,身前的门突然又开了,纯熙已穿回浴袍,赤脚站在门侧,俯视着他,余怒未消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道:“去找韩彩城,就说是工伤,让他赔。”言罢,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这扇门。
小高在身旁及楼下六个保镖地注视下,狼狈地穿好了衣服,一瘸一拐地走下了楼梯。
身后是一阵猝然而迅猛的玻璃碎裂声。
十分钟后,韩彩城便接到保镖小陆的电话,他说:“董事长,不好了,太太把窗户砸了。”
“哦。”韩彩城语气淡淡的,仿佛早有预料似的,问道,“人跑了吗?”
小陆答:“人还在,防盗窗很结实。”
韩彩城听罢不由抬高了声音,一股强烈的怒气从桌面复杂的文件和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价中穿越电话线传递到小陆的耳朵里:“那你跟我打什么电话?我很忙的知不知道?”
小陆放低了声音,悻悻地回道:“这个……玻璃碎了,我是想问问您……”
韩彩城也暂时缓和了怒气,道:“找人重新装一个,账单发给我就行。”
“好的。我现在就找人去做,不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