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杭大步走出来。
“你看这砖,是不是烧成了?”林海洋边说边转头,看见他双手上沾满面粉,一滞,“……你在屋里干啥呢?”
刘兴学听到他的话,侧头,呆了呆。
傅杭冷静地看着地上的砖,道:“应该是这次调的黏度比较合适,等冷却后,再试一下强度,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用剩下的黏土多烧一些,看看出砖情况稳不稳定。”
林海洋和刘兴学只顾着盯着他的双手。
他怎么能一手面粉,嘴里却说着这么正经的话?
“不是……”林海洋得不到答案,不舒坦,“你这面粉,到底在做什么?”
傅杭低头看一眼双手,轻描淡写道:“做饼干。”
林海洋和刘兴学:“……做饼干?!”
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饼干?!
傅杭神色自然,对林海洋道:“帮我清理一下窑里,我一会儿拿出来烤。”
林海洋缓慢地点头,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进屋。
刘兴学咽了咽口水,问林海洋:“他发烧了吗?”
林海洋摇头,一言难尽:“应该没有吧?”
刘兴学摇摇头,甩掉看到的奇怪的东西,“还是看砖吧。”
砖是正常的。
过了一会儿,砖上的温度降下来。
两个人拿起来试了试,挺结实的,顿时喜不自胜。
他们刚要喊傅杭出来,傅杭就郑重其事地端着面板出来,“还没收拾吗?”
林海洋“啊”了一声:“我忘了,因为砖……”
话没说完,因为傅杭怕面被吹硬,迅速返回屋里。
林海洋悻悻地闭上嘴。
不多时,傅杭空手出来,开始清理土窑,仔仔细细全都擦了一遍,才把他切好的面片放进去。
他始终没问砖,但抱着烧砖的精神守在小土窑前,精准地控制添柴的时间和量,烧饼干。
刘兴学看看被冷落在一旁的砖,“你确定他没发烧吗?”
林海洋:“……”
不太确定了。
(捉虫)
傅杭打着做试验的精神, 认真地烤饼干。
面粉不像泥那么抗烧。
傅杭盯着手表的指针转动,等温度上去后,十五分钟,便停了火。
林海洋和刘兴学伸头往里瞧, 看清后, 双双沉默。
傅杭做事严谨, 要求高, 尺寸大小,平整度, 摆放距离, 是不是在一条水平线上……全都得达到标准。
所以他切得面饼, 非常规整, 放进去的时候摆得整整齐齐。
现在依然整齐划一。
但它们糊了……
不止糊,煤球一样黑糊黑糊的,原来齐整的边缘烧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不用说,失败了。
傅杭抿了抿唇, 眼里有些迷茫。
怎么会呢?
他都是按照步骤做的, 分毫不差,竟然失败了……
傅杭低头盯着黑糊的饼干,开始复盘,究竟是哪一步有问题。
他没有气馁。
然而他的模样落在林海洋和刘兴学眼里,就是垂头丧气。
两个人对视一眼。
林海洋早就知道,傅杭对赵主任的心思。
刘兴学每天大量时间泡在傅杭的院子里做烧砖实验, 当然也发现了他的心意。
傅杭表现得不张扬, 也没有刻意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