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棉看着窗外出神。
方煦关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赵棉忽然扭头,对他说:“方大哥,我们一起进步吧。”
“啊?”
惊喜来的太突然,方煦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到他反应过来,立马端正地坐好,双手搁在膝盖上,极其郑重地说:“一起进步!”
方煦展现了一个男人的成熟稳重,下公交车后,走姿板板正正地送赵棉回宿舍,规规矩矩地道别,目送她进宿舍,才转身傻笑。
嘴一直合不拢,回到家也没收敛。
于师傅和丈夫方承还没睡,见到他这模样游过来游过去,对视,奇怪。
不是去献殷勤了吗?怎么……难道……
于师傅起身要去问清楚。
方承按住她,“很晚了,急什么,他想告诉你,肯定会告诉你。”
确实很晚了,于师傅又坐回椅子上。
隔天,方煦依然早早出门。
而这一天,方煦打从在祖孙几人面前出现,看向赵棉的眼神就粘乎又灼热。
刘三妮儿眼神询问赵棉,赵棉害羞地微微点头。
明白了。
刘三妮儿再看方煦,更加慈爱,现在这是正经未来外孙女婿了。
初步的名分有了,还有进一步的名分。
男人很贪心,方煦不落下一个表现的机会,整个行程,都包揽下来,对赵棉和她的家人关怀备至,耐心十足。
转过天,祖孙四人要离开省城。
接站的几个人又来送站。
方煦提了满手的特产出现。
刘三妮儿道:“怎么又拿东西,真拿不下了。”
方煦很阳光地说:“姥姥你们东西太多,我送你们到县城坐上客车,再返回来。”
赵建国和赵瑞看他的眼神带着奇怪,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方煦站得离赵棉很近,笑而不语。
关系一目了然。
他还一反常态地对傅杭神情温和。
傅杭面无表情:“……”
竟然有名分了……
真不值钱。
公社——
余秀兰焦躁地来回踱步, “这客车咋还没到?”
赵柯坐在手扶拖拉机的驾驶位上,蒲扇驱赶蚊虫,“按照经验,到站时间上下浮动不超过二十分钟, 可能路上上下车的乘客比较多。”
“不会有啥事儿吧?”
余秀兰胡思乱想。
赵柯悠悠地说:“余秀兰同志, 你就不能盼着点儿好?”
“你姥走几年, 我就几年没见着她, 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老了,白头发是不是多了……”
赵柯看她额角, “妈, 你好像多了几根儿白头发。”
“哪儿?”余秀兰不信, “咋会?”
赵柯道:“我帮你薅掉。”
余秀兰拍开她的手, “薅一根儿长十根儿,别手欠。”
赵柯收回手,嘟囔:“你看你,怎么老动手, 在学校要是也打学生, 不得被家长找啊?”
“家长都跟我说‘不听话就揍’,我管他们家那些上蹿下跳的娃,费老精力了,谁好意思找我?”
余秀兰做老师比做妇女主任的时候要上心百倍,几乎是拿出了全部的努力去教导学生。
用她的话说,“谁不说我教你们姐弟教的出息, 这些还没定性的娃交到我手里, 我不好好教, 亏心。”
赵柯也问过她, 会不会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