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强能屈能伸,眼神却是:下回还揍。
牛妈气得当着刘三妮儿的面儿拍他屁股。
“男人流血不流泪。”
牛小强抿嘴忍着揍,头扬着,等她打完,又叫余欢去另一个秘密基地玩儿。
牛妈:“……”
她到底是咋生出这么个犟种的?
刘三妮儿拦着牛妈再次动手,“孩子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然后又叫余欢跟牛小强他们去玩儿。
余岳气死。
第四天他又不出去了,看见牛小强就飞眼刀子。
牛小强不痛不痒。
余欢对弟弟有愧疚,可她每天都好快乐,每晚都好期待明天,晚上睡觉小猫咪一样贴着姐姐余岁,雀跃地小声说着她充实的一天。
刘三妮儿家有另外一个屋子,怕余岳一个人住害怕,暂时空着,祖孙四个住在一张大炕上,她说话全能听见。
余岳闹脾气欺负余欢,刘三妮儿不让,余欢慢慢不那么怕弟弟了。
今晚上她说起村外大库出产的木制迷你水车、迷你拖拉机、迷你自行车……喜欢的不得了,“三叔还说,可以给牛小强他们做木枪坦克,还能给我做一个小房子,有桌椅板凳,能玩儿过家家!”
余岳满脑子都是木枪木坦克,他以前没有过!
第五天,余岳在家里憋了一天,憋不住,晚饭后也跑到村外大库。
这地方面积大,砍好的木头全都堆放在空地上,取用方便,所以余三舅他们做大队的木工活儿时,都在这儿干。
牛小强不主动搭理他,余岳反过来理直气壮地说:“我大伯三叔是木匠,我不让他们给你做坦克!”
“你说不让就不让,切~”
牛小强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带小伙伴们进大库拿小水车。
空地上有很大的沙堆,孩子们很爱在这儿堆沙子。
他们不理他,余岳偏要凑过去,还不理,就去捣乱,将牛小强他们堆好的房子给踢塌。
牛小强发火儿,把余岳按在沙堆山。
赵柯揍严美丽的事迹广为流传。
鬼机灵如牛小强,也不学好,不让小弟们掺和他和余岳一对一的对决,也不往要害处打,骑着余岳的后背揍他屁股。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夏天天黑得晚,大家伙儿都是趁着凉快儿干活儿,一组的社员们在砖窑烧砖,余三舅余大舅两家人也都在大库边儿做木匠活儿,唐副队长也在,余岳的哭声一响起来,大伙儿全都放下活儿,跑过来看咋回事儿。
小孩儿打架,大人不掺和。
余三舅和余大舅只是上去分开俩人。
赵二叔家的老五赵永军跑回村儿,喊刘三妮儿和牛家人——牛小强和余岳又又又打起来了!
刘三妮儿和牛奶奶牛妈小跑到大队,都直奔自家的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一顿鞋底子。
余岳哇哇大哭,倒打一耙:“是他欺负我!呜呜呜……”
牛小强屁股上挨着鞋底子,还不忘鄙视他:“敢做不敢当,不是男人!”
牛妈气得脑瓜仁子嗡嗡的,鞋底啪啪抽在牛小强屁股上,“毛都没长全,我让你男人!我让你男人!”
牛小强梗着,“我就是男人!我是大哥!我才不是余岳那种怂包!”
余岳被点名,瘪着嘴忍哭,没忍住,又呜呜哭。
呜~太疼了……
牛小强一脸“胜利”的表情。
牛妈都快服了,她抽得手都疼了,她这犟种儿子只在乎输赢。
余家人和一组的社员们看着俩孩子这出儿,乐得哈哈笑。
围观群众外围,一个社员看着路口,出声:“那马车上是谁啊?好像来咱们村儿的。”
一传二,二传三,所有人都看向路口。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大库前面儿,赶车的老汉儿跳下马车,招手喊:“你们大队的且儿,我给你们捎带过来了!”
副队长唐国伟和一组组长罗风立马迎上去。
而打孩子的,看热闹的,一听有新的热闹,扔下俩孩子,全都挪过去。
余岳不可置信地抽抽搭搭,他们咋这样儿,他奶咋也这样儿!
牛小强则是眼睛骨碌骨碌转,冒出鬼主意,趁人不注意,悄悄往余岳身边挪。
老汉儿对唐国伟和罗风说:“我接客车,听到他们说话,是来你们大队的,这女同志大着肚子,我赶马车跑得慢,这阵儿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