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志和郑广梅不知道他们两个走还是留,对视,郑广梅想起他们还在吵架,白刘广志。
“整理一下,咱们坐下说几句。”
三个人一起动手,摆桌子扶板凳捡东西,麻利地归位,然后面对面坐下。
赵柯拿回了信,捋了捋褶,道:“你们知道大队替宋文瑞要钱,肯定不会不生点儿什么心思,树根儿生母万知青的情况就是信里说得这样,你们都看见了。”
刘广志沉默。
郑广梅看他这德性,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也要抚养费和赔偿金!”
赵柯不置可否,只说明道:“以万知青的现状,你们要,她也拿不出,她夫家会替她给钱的几率微乎其微。”
“那也得让她知道,她把亲儿子害成啥样儿!”
郑广梅暗暗道:让她一辈子折磨去!
而赵柯听到这话,讽刺地看着俩人,“你们俩怎么对树根儿的,忘的一干二净啊。”
郑广梅恨道:“他又不是我亲儿子,要怨也得怨他没投生到好人家,摊上这么个爹!”
“你有完没完?”
“怎么?说不得啊!要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没照看好,他也傻不了!”
郑广梅粗鲁地拍打他,“放不下人家,还不好好照顾亲生儿子,我虐待他,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就是个窝囊废!”
刘广志攥紧拳头。
郑广梅撞上去,“咋?还想打我啊?”
刘广志但凡要是教训郑广梅几次,她也不至于亏待树根儿到那个地步。
可换句话说,刘广志要有这个良心,树根儿没准儿也傻不了。
赵柯到现在也看不上这夫妻俩,可不耐烦管他们夫妻俩的官司,直接打断:“行了!想打回家打去!”
郑广梅斗牛一样瞪着刘广志,气冲冲地坐下。
刘广志原地站了几秒,才离老远坐下。
“万知青洗不白,你们对树根儿做的事情也洗不白,你们俩还更可恶,别在那块儿叽叽歪歪了。”
郑广梅不服。
“你不用搁这儿对我有情绪,我现在就跟你们说大队的态度,大队不瞒你们,你们私底下想做什么,大队肯定是挡不了,丑话我也得说在前头,闹出什么麻烦,大队不会给你们出头,就算真能让你们弄到点儿钱,你们也别想昧着,只有树根儿有资格要。”
“凭啥啊?”
“别跟我‘凭啥’‘凭啥’的,你们以前干的啥事儿自己不清楚吗?我不信你儿子如果也被人像你对待树根儿那样对待,你能乐意。”
郑广梅肯定是不乐意,张张嘴又愤愤地闭上。
要搁以前,她才不听这些,可现在他们的好日子都得仰赖大队,就开始不得不听了。
“反正我已经代表大队表态了,你们自己寻思去吧,要真爱护孩子,就得学会以身作则。”
万知青过得不好,或许是可怜,但赵柯依然认为她洗不白。
赵村儿大队没那么不近人情,她可以作出别的选择,比如把她亲人接过来养老送终,需要看病,让刘广志跟她一起承担。
归根结底,她想回城。
刘广志和郑广梅呢,一个被抛弃,一个丈夫心里记挂前妻,有些怨恨情绪很正常,可把怨恨撒在个无辜的孩子身上,更洗不白。
就是磕碜!
赵柯打发夫妻俩回去,拿锹刮掉郑美珠留在办公室地上的血迹,才往大伯家去。
曲茜茜还没生育,赵芸芸是未嫁的姑娘,李荷花就安排孕妇进她和赵新山的屋生产,着急忙活地收拾。
乡下的生产环境不太好,提前准备好歹还能熏熏艾草啥的,现在只能对付着。
院子里,郑母带着小宋卓和宋明杰宋母分站两边儿,院外一群老太太还站在那儿,一边儿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儿对宋家母子虎视眈眈。
“姥,怎么样了?”
刘三妮儿道:“生着呢,刚才还有动静,这会儿停了。”
“没危险吧?”
“本来月份就快到了,应该没事儿吧。”刘三妮儿轻轻推她,“你一个小姑娘又不懂,不用在这儿守着。”
生在赵村儿大队,还得在赵村儿大队坐月子,赵柯瞥一眼宋明杰,冲着院儿里的曲茜茜招手。
曲茜茜出来。
“大嫂,等郑同志生了,你劝劝她。”
至于怎么劝,赵柯低声交代。
曲茜茜边听边点头。
两人说完后,赵柯转身,去村外薅艾草,一部分送到大伯家,留了一把熏办公室。
村外沙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