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敢对赵棉不好,赵柯可以连姐姐、姐姐的婆婆、姐姐生的娃娃一起养!
想想,还有点儿期待。
赵棉笑得花枝乱颤。
赵柯怕化歪,不敢下眉笔,“姐,我说认真的呢,你别笑啊。”
“啪!”
赵柯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余秀兰久违地揪住她的耳朵,“你就不能盼点儿好,还方同志方同志的,咋不叫姐夫。”
“……”
赵柯眼神幽怨,“妈,你快松手,让人看见,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赵棉忍笑。
余秀兰松开手,催促:“有客人!你赶紧出去!有的大老远过来吃席的,肯定是看在你面子上,你不打个招呼合适吗?”
“这么早就来了?”
“可不是。”
赵柯一听都来了谁,便道:“我给姐描完,马上出去。”
余秀兰看一眼赵棉的眉毛,就剩个眉尾没化,便没说啥,先出去招待客人。
赵棉的婚礼要在村外的大库办,那儿地方大,暖和,拆了隔板,挤挤都能站下,吃饭可以分几波。
村子里一直都这么办,完全不影响什么。
新郎要到赵柯家接亲,客人们也都先到赵柯家来。
傅杭家安静,赵新山在他家招待早到的几个大队干部。
村外,李村大队的李大队长、副大队长,和妇女主任田主任的牛车慢慢往赵村儿大队走。
田主任的窘迫在脸上消不下去,“我都不想来,赵书记的姐姐当初跟咱们大队出那事儿,别人不知道得咋看咱们……”
李大队长道:“那还能不接触了?越是这样,咱们越得摆出态度来,大大方方的。”
副大队长附和:“赵书记刚上任,公社指定都得来,咱们不能不来,不来更显眼。”
田主任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忍着羞耻坐在牛车上,“我要是能想到她会当上书记,当初咋也不能那样儿啊。”
说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后悔也晚了,人不经历当初,怎么可能看见一个年轻姑娘,会预见到她能成全公社的领导呢?
李村儿大队和赵村儿大队先后那两回事儿,从公社集体合作社建起来,李村儿大队就很尴尬了,等赵柯当上书记,就更尴尬了。
李村儿大队的人遇到赵村儿大队的人都忍不住矮一截,实在是有点儿抬不起头,对惹出麻烦的人更是不待见。
最近李大胜家和李宝强家在村子里比以前还缩着,就怕触到村里人的肺管子。
李大队长叹道:“顶多就是被其他人挤兑两句,忍忍吧。”
赵村儿大队的砖窑就在眼前,三人都整了整神情。
大红喜字贴在大库门前,李大队长打听了一句,知道礼账设在里头,三人便停了牛车,先进去随礼。
赵四爷德高望重,亲自给赵棉写礼账,庄兰在旁边儿收礼钱。
李大队长站到礼桌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
赵四爷摆摆手,“随礼不能超过五毛钱。”
他翻到礼账的前一页,给他们看,别的大队长也都是五毛。
李大队长三人一怔。
赵四爷如今境界也高了,丝毫没对李村儿大队的人有啥异样的眼神,喜气洋洋地说:“咱这是喜事儿,纯祝福新人,大厨是从公社饭店请来的,大伙儿一起乐乐呵呵地吃个席,高高兴兴地回。”
只人情往来,不搞那些有的没的。
那是一点儿不亏,李大队长三人和之前其他大队的人一样,面面相觑后,没有任何负担地随了五毛钱。
三人走出大库,赶牛车继续往里走。
田主任佩服:“真别说,赵书记这么年轻,办事儿是真体面,你那时候投票选书记,投她真是投对了。”
李大队长道:“有本事,干实事,咋能不选?而且之前我就看出来了,赵书记一是一二是二,不记仇,在她手底下,不用担心一句话说不好得罪领导。”
“那是,这样大伙儿心里踏实,配合工作就行。”
三人进村,心情比来之前都松弛许多。
婚礼快要开始,宾客们几乎都到了,轴承厂的厂长,酸菜厂的厂长,公社各个站的站长,跟赵棉赵柯比较熟悉的工友,邮局的邮递员等等。
程干事还帮段书记和吴主任也捎了礼来。
赵柯和赵新山基本都能照顾到,照顾不到,也都提前交代他们随意,当自家一样,不用客气。
时间到——
“新郎来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