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谢云舟几个步子来到江藴面前,“我话都没说完,走什么。”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江藴有些不敢看谢云舟,“下次我再来看你。”
说着,她转过身,抬脚便要走。
谢云舟拦住,“江藴,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江藴抿抿唇,“什么什么错了?”
谢云舟冷声道:“你错在…伤害了阿黎。”
“我没有。”江藴问道,“是不是阿黎同你说了什么?阿舟你要信我,我从未伤害过她,是她,是她一直在欺辱我,阿舟,你要信我。”
谢云舟唇角轻勾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在你和阿黎之间,我会信谁?”
“你吗?”他冷笑,“做梦。”
江藴:“……”
骇人的记忆一次便够,可江藴不怕死的还来了第二次,直到她走出谢府,才感觉活了过来,她甚至忘记,方才谢云舟又说了些什么。
他好像说:“江藴你还想骗我第二次吗?你认为我会上当吗?”
“别惹我,不然你不会好过的。”
“我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吗,是我的仇。”
“听闻你经常欺辱阿黎,那我便一点一点还回去。”
江藴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停留,急匆匆离开了谢府。
她前脚刚走,后脚有宫里人进了谢府,谢云舟本以为是个小太监,等那人脱下帽子后,他才认出是天子。
他急忙起身,跪地叩首。
天子上前扶起他,“好了,你身子还病着,不用行此大礼。”
谢云舟起身,让谢七送来茶水,随后问道:“不知圣上来此是为何?”
天子道:“谢云权何时归来?”
谢云舟回道:“再有几日。”
“边关来报,匈奴人蠢蠢欲动,这场战事怕是要提前了。”少年天子一脸愁容道,“你可有何退敌良策?”
谢云舟走到书案前,拿出他亲手绘制的地形图,双手奉上,“这是臣亲手所绘,里面各个山川险峻都做了标记,有此图,战事定可事半功倍。”
“好,甚好。”少年天子大悦,含笑接过。
战事能否打赢还有关键所在,谢云舟问道:“不知圣上派何人押运粮草?”
天子问道:“你心中可否有合适的人选?”
谢云舟道:“张同即可,他为人醇厚,又在军营多年,熟知军营事务,派他押运最好不过。”
天子没立马应下,淡声道:“等朕同大臣们商量后再议。”
谢云舟躬身道:“是。”
谈完正事,天子问道:“你眼疾如何?”
谢云舟道:“无碍,谢圣上挂心。”
天子瞧着哪像无碍的样子,轻叹一声:“谢卿放心,朕已派人出去找寻解药,定能把你治好。”
谢云舟跪地叩首:“谢圣上。”
浅浅交谈几句,天子离开谢府,走前叮咛道:“你务必要养好伤,朕还等着你保家卫国呢。”
谢云舟道:“臣遵旨。”
天子刚离去,谢云舟一口血喷出来,无碍?他岂会无碍,钻心般的疼痛袭上,他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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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黎同何玉卿一起去了绸缎庄随后又去了药材铺子,呆到快晌午时才折返,路上何玉卿边喝茶水边打趣道:“听闻今日一早谢七又去了别苑,这次他又送的何物?”
江黎斜倚着软榻道:“簪子。”
“还是金簪?”何玉卿挑眉,“你收了?”
江黎淡声道:“收了,也扔了。”
“又扔了?”何玉卿出主意道,“不喜欢也可以留着啊,日后变卖什么的。”
江黎缓缓抬眸,睨着她道:“我为何要留他的东西。”
何玉卿原本是句玩笑话,见江黎当真,急忙安抚:“对,不留,就得扔了,最好是当着他的面扔。”
江黎见她神情夸张,随即笑出声:“下次莫要再提这样的话。”
“好,不提。”何玉卿就是有些心疼那些被扔掉的金簪,那可是好多钱呢,转念一想,她又被江黎的做法折服,整个燕京城怕是也找不出如江黎这般不看重钱财之人了。
闲谈间,到了下一个路口,隐隐的,有人唤了一声,江黎示意车夫停下,她掀开窗边的布帘去看,荀衍骑着骏马站在几步外。
“衍哥哥,你回来了?”江黎问道。
荀衍勾唇道:“嗯,今日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