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喝了你做的参汤更不会康健。”江黎在激怒她,让她露出本来面目。
“阿黎,你这说的什么话?”
“人话,听不懂吗?”江黎轻嗤,“听不懂那我便再说一次,以后不要给我送汤,我不需要。”
“江黎——”江藴终是装不下去了,“我是你阿姐,你怎能这般对我。”
“阿姐?什么阿姐?想要我命的阿姐吗?”江黎冷声道,“在我心里,我阿姐早就已经死了。”
咒她死,江藴更起了,一手端起碗盏,一手掐住她下巴,“我就要你喝,就要你喝!”
“快喝,你快点给我喝!”
金珠银珠见状惊呼着去拉,岂料江藴力气太大,她们根本拉不动,眼见江黎便要喝了那半碗黑乎乎的参汤了。
银珠跑到长廊里开始呼救,“快来了呐,快来人救小姐,快来人呐。”
银珠不知道的是,府里其他的下人都被江藴用药迷晕了,眼下也就只有他们几个是清醒的。
呼喊了许久都未曾有人来帮忙,银珠便察觉出不对劲了,她想起那次谢七给她的烟花,谢七还说,这东西放到天空上,他看到了会立马赶过来。
她随口问,这是什么?
谢七告诉她,这叫信号弹,当她有危险时可以用。
谢七还说,这枚信号弹是他自己弄得,颜色也和那些五颜六色的不一样,就一个色,红色。
银珠想到这里,也不管行不行,对着天空点燃了信号弹,等溢出红光后,她又跑了回来。
江藴一脚把金珠踢开了,那碗参汤已经凑到了江黎的唇边,马上要喝下去。
江黎推拒的力道越发小了,她胸口传来一阵阵痛感,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她毒发了。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毒发,大抵是老天爷都想要她的命吧。
江黎不想认命的,但胸口真的好疼好疼,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没了,四肢软软的,更可恶的是,她眼眸有些不能视物了。
江藴那张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朵也隐隐听不到声音了,她很急,可是没用,她根本推不开江藴。
须臾,江藴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轻轻一洒,金珠银珠瞬间倒地,而江藴猖狂便猖狂在这里,她不让江黎昏迷,而是就让她这么无措的迎接接下来发生的事。
“江黎,我恨你,恨死你了,是你抢走了父亲母亲对我的爱,抢走了兄长的爱,更甚至抢
走了阿舟。”
“明明我同阿舟才是最相配的一对,你凭什么插进来。”
“将军夫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你不配,不配。”
“江黎,你除了整日装柔弱外你还会做什么?”
“我也是奇怪了,就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荀衍到底是看上你哪了。”
“还有阿舟,你到底时给他吃什么迷药了,为何他只看得到你,看不到我。”
“呵,江黎,我要你去死!”
话音未落,她端起碗盏,掰开江黎的嘴强行灌了进去,参汤顺着江黎唇角流淌下来,她抿着唇拒绝喝下,但最终还是喝了。
胸口传来痛感,隐约的还有血腥味,江黎没忍住,喷出一口血,身子一如软朝后倒去。
江藴冷笑着要把剩下的参汤灌进她嘴里时,有人一脚踢飞了她,江藴重重跌落在地上,像是落叶一般。
“噗”,她也吐出一口血,转身回看时,和谢云舟的视线撞到一起,“阿舟,是你。”
谢云舟根本没心思理会她,他打大步走到江黎面前,弯腰抱起她,冷声道:“江藴你最好祈祷阿黎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藴伸手抓住谢云舟的衣摆,仰高头,“阿舟,我有话要对你讲。”
谢云舟一脚踢开她,随后道:“谢七,把人捆起来。”
随后又对江藴说道:“阿黎若是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
……
江黎这次毒发有些棘手,即便谢云舟给她喂食的心头血她依然没醒过来,常太医的意思是,可能和喝的那碗参汤有关系。
谢云舟问道:“参汤里有什么?”
常太医道:“蒙汗药,还有一些剂量较轻的毒药,若是常人喝了也无碍,但是二小姐喝了便不行了。”
后来,谢云舟算是见识到常太医说的那句“但是二小姐喝了便不行了”。
原来是这番光景———
江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呻、吟,一直叫嚷着说疼,你问她哪里疼,她又说不上来。
身上的衣衫顷刻间被汗水浸湿,她还不许人碰,但凡有人碰触她,她会拳打脚踢,像是疯魔了般。
谢云舟怕她伤到自己,一把揽住她,“阿黎,我在,我在。”
江黎已经认不出谢云舟了,她眼前一片模糊,也听不见谢云舟的话,只能在深渊里独自挣扎。
疼痛一阵阵袭来,她受不住时一把拉过谢云舟的胳膊咬了上去,狠狠的咬,细听下还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
她不管不顾的咬着,直到咬出血也不松口。